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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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有人投以诧异目光。

他思维完全短路，扯着人就吼。

「你看到唯一了吗？」

「唯一！楚唯一！」

「这么高，眼睛很大很漂亮，头发又黑又柔顺，脾气很好，有时候又有点凶……」

「她不见了。」

「我惹她生气了，她不要我了。」

「我要把她找回来……」

神经病。

有人骂他，纷纷避着他走，生怕被酒疯子缠上。

也有好心人问要不要帮忙。

程祠愣了两秒，捂着酸胀得难快要死掉的心口，声音极低极轻地开口了，「不要……」

「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我的楚唯一……」

迷迷糊糊不知在漆黑的楼道里醉了多久，等听到楚唯一的声音时，程祠其实被冷风吹出了几分神智。

整个人就像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一半在渴望不管不顾地去抱住他想念的，爱着的楚唯一；

另一半却又无比理智地告诉他不能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彼此拉扯着，僵持着。

直到看见黑暗中渐渐靠近的两人。

霎那间，脑子里嗡鸣一片。

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他彻底放任了心底那头渴望破坏一切毁掉一切的野兽，伸手把毫无防备的楚唯一扯过来按在墙上……

愤怒、嫉妒、绝望、痛苦……种种负面情绪交杂在一起，说出口的却是乞求。

——楚唯一，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别不要我。

楚唯一抬头看过来，被咬破的唇瓣格外刺目。

嫉妒疯长。

程祠手指来回重重捻过她的唇瓣，妄图把沈鹤鸣留下的痕迹给完全覆盖掉。

但做不到！

如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焦躁得就像是濒死的野兽，终于破罐破摔倾身过去。

楚唯一始终平静。

并不慌张，也不害怕。

眸子里盛着潋滟水光，悲伤难掩。

程祠下意识抬手，覆盖住了她的眼睛。

但那***的睫毛像是蝴蝶振动的翅膀，一下下扫过冰凉的掌心。

呆滞几秒后，他最终缓缓将头埋在楚唯一肩颈上。

别哭了。

楚唯一，别哭了。

终于，自己的泪水也彻底决堤。

揍情敌——一款非常好用的缓解情绪emo的方法。

跟沈鹤鸣打过后，程祠顶着一头一脸的淤青和暗痛，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不少。

如果不是楚唯一爸妈下场劝架，他估计轻易不会松手。

不过等坐到沙发上，面对左边一对欲言又止的夫妇，右边忙着吃醋和安抚的小情侣，程祠就有些待不下去了。

为今天的失控致歉后，他提出告辞。

楚唯一被万分戒备的沈鹤鸣牢牢圈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没找到合适的措辞。

程祠朝她笑了笑。

多年来的压抑，和心中郁结在这一场发疯中似乎淡去不少。

他的笑容真诚而轻松。

房门合拢。

热闹和喧嚣都被关进盒子里，成为隐秘的欢喜，最终酿出各自的甜蜜。

程祠一步步下楼，走过静谧的黑夜，回到自己的家。

妈妈已经睡了。

她最近参加了广场舞的训练队，听说正在为什么大型表演做准备，每天都认真训练着，活得充实，笑得灿烂。

她总说，要快乐地活，才对得起儿子这片孝心。

程祠习惯性地在虚掩的房门前站了会儿，听着里面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缓缓翘起唇角。

他去厨房给自己热了点东西吃。

洗澡时，热气氤氲。

程祠歪了歪脑袋，忽地想起了自己已经好久没过生病了。

从前他不敢。

现在忽地有些怀恋。

没有顾忌，说干就干。

程祠当即关上了热水阀，冲了个极其刺激的冷水澡，又把自己那一把感冒发烧药给塞抽屉深处，最后舒舒服服躺上床。

他觉得自己幼稚，咧嘴笑了起来。

第二天，果不其然发烧了。

程母跑前跑后伺候，满脸担心和愁容，一个劲儿地琢磨自家儿子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

程祠棉衣外面裹了羽绒服，捧着热粥，烧得晕晕乎乎的，闻言还傻乐，说是自己冷水澡洗的。

「……」程母气结，差点儿一巴掌拍过来。

两秒后，她忽地红了眼眶，将儿子拥入怀中，拍着他有些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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