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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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沈鹤鸣脑袋挨在一起，正说着什么，眼睛弯弯的，盛着舒心又狡黠的笑意。

是许久未见的鲜活与灵动。

她侧头望过来。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她愣了愣，脸上扬起的笑意微微凝固。

纯粹的快乐疏忽掺了些晦涩。

两秒后，她率先移开目光。

再然后，她迈开了步伐。

只留给程祠一道背影。

程祠凝神望着，直到彻底寻她不见。

唇角轻轻牵起，弧度却是苦涩的。

是了。

这就是他爱的楚唯一。

善良坚强，果断理智，且永远追求幸福。

「程祠，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

「……好。」

...

程祠和谢妍的分手安静又迅速。

新年聚会上，谢妍带来了另外一个男伴。

她姿态亲昵地挽着那人的手，居高临下地望着安静坐在角落的程祠，彩色梦幻的光模糊了她精心化好妆的面容，神情有些不清。

语气也随意。

「程祠，我玩腻你了。」

「分手吧。」

程祠并不意外。

在此之前，他已经还清了所有债款，并且同谢家谈好了条件。

剩下的，就只有谢妍了。

谢妍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当她觉察到自己的态度变化后，就已经把他的打算猜了个七七八八。

以她骄傲的性子，肯定会主动分手。

在周围无数人***的同情和嘲弄目光中，程祠慢慢站起身，垂下眉眼，抬步朝外走去。

擦肩而过时，谢妍朝另一侧偏了偏头。

程祠出了会所。

站在已经没多少行人的街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朝家的方向走去。

没两分钟，身后忽地响起了熟悉的鞋跟撞地声。

程祠回头。

谢妍跟着他跑了出来，甚至没穿外套，冻得鼻尖和眼眶都有些红。

「会冷的。」程祠下意识去脱大衣。

谢妍瞪大了眼。

「不用！」

「别可怜我！我不需要！」

「……抱歉。」程祠对谢妍心怀感激和歉意。

谢妍先扯起嘴角，旋即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没什么值得道歉的，我连分钱都没花，还换你哄了我两年，怎么算都不亏。」

程祠也朝她笑了笑。

谢妍愣了两秒，轻声开口。

「估计是第一次，你真心对我笑……」

没等对面程祠反应，她忽地竖起柳眉，大声嫌弃道：「不好看，难看死了！」

说着，转身跑回了那片永远热闹灿烂的灯红酒绿中。

时隔两年，程祠再次站在那栋楼下。

冷风如刀子往脸上剐，灌入衣领口，将他胸腔里那颗火热的心脏来回串着。

翻腾其中的，尽是忐忑与不安。

又夹着一点怎么都无法控制的期待。

万一呢？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渺茫可能性，他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放弃。

好不容易能为了自己而活！

就这一次。

如果唯一真的……，那自己会安静离开。

他早已做好觉悟。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难捱。

不如说压根没有等了多久的时间概念，等他回过神来，两年来只零星见过几面的楚唯一就已经站在身前。

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在此刻全都被搅成了浆糊，囫囵顷倒而出。

声音渐抖，却不愿意停下。

「程祠。」

「我和鹤鸣有约，得走了。」

楚唯一用复杂而又悲戚的目光看过来，清楚地给出了自己答案。

理所当然的答案。

程祠早有预料的答案。

连质疑的勇气都没有的答案。

安静离开吧，别再打扰她的生活了，这是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自从母亲确诊以来，程祠第一次放任自己喝醉。

各种高浓度酒液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

酒精麻痹了神经，思绪都像灌了水泥的罐子，完全转不动。

他含糊又固执地喊着那两个字——

唯一。

就像是沉浮在湍急的河流中，拼命地寻找着唯一能救赎自己的那根浮木。

缱绻又绝望。

不知身边是哪位大哥随口来了句，「既然这么想见她，就去见呗。」

对啊，想见她。

好想见她。

好想……回到过去。

程祠醉得厉害，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执念，跌跌撞撞起身，带着浑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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