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参果（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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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水则发，遇火则膨，遇土则化。」

「究竟怎么讲？」

人参果见金而落，不论多幼多嫩的果子，只要金足够，皆可采摘，此为遇金则生。

人参果循根而遁，不管养了多大的果子，要是找着了根，就会遁逃无踪，此为遇木则隐。

人参果傍水而成，从汹涌浪潮中来，也会往汹涌浪潮中去，因此要当心潮水，尤其人潮，此为遇水则发。

人参果淬火而胀，这火烧得越旺，果子就膨得越大，到时候难以掩盖，恐怕招致祸端，此为遇火则膨。

人参果入土而归，尤其这雌果，若埋入土中养大了，那便是参天果树无穷尽；若埋死了，也就是一了百了，再无声息了。

「老爷，这便是金木水火土，生隐发膨化的奥妙，您可千万记住了。」

妇人走后，老爷将两个人参果都交到了我手里。

「南桃，你把果子拿给夫人，让她赶紧吃下！」

我低头，看着两个小小的果子，小小的眉眼紧闭着，小小的手脚蜷缩着……

回过神，掌心黏黏的，是果蒂处淌出的鲜红的甜汁。

我一阵恶寒，把两个果子重新用红布盖着，拿进了屋里。

夫人盘坐在榻上，见了我，伸直了双手，枯白的手指在虚空中乱抓一通：「快！快拿来！我的人参果！」

我低眉顺眼，将果子送了过去。

夫人接过，双手将雄果斜抱在怀中。

「夫人，老爷说了，您吃下人参果，便可有自己的孩儿了。」我唯唯诺诺地说。

啪——

巴掌落在我脸上，火辣辣地疼，我错愕地抬头，见夫人正恶狠狠地盯着我。

「南桃，我告诉你，这人参果不是人人都配要的！你要是敢去问老爷要人参果，我就打死你！」

我慌忙跪地，连连磕头：「夫人，奴婢不敢，奴婢不要人参果！」

她这才满意了，剥开雄果周身的红布，反复抚摸着它腿间的果柄，痴迷地微笑。

紧接着，她张大了嘴，瞪大了眼……

一口咬去了那雄果的半个脑袋！

咯吱咯吱！随着她的咀嚼和吞咽，鲜红的汁液不断溢出她的齿缝，淌满她的下巴和指间。

我腹中翻涌，几欲作呕，连忙低下头去。

2

「南桃……」她叫我时，口中还留有尚未嚼烂的果肉，「你去，把这雌果埋了，若来日长出果树，也算不赔钱！」

我不敢看她，慌忙从她手中接过雌果，黏汁粘了一手。

转过身，她的咒骂还依稀可闻：「什么雌果，留着也是祸害，赔钱的货！」

清脆多汁的咀嚼声，不时从那张床上传来，咔嚓，咔嚓……

当夜，我将雌果带到后院，挖了个坑，准备掩埋。

我记得那妇人说，人参果不宜见光，这才趁夜来挖——虽然只是果子，却生得幼儿模样，真要动手，我也不忍心。

不如趁黑灯瞎火的，眼不见心为净。

挖好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坑，我把雌果仰面放在其中。

谁知，那雌果居然活了！

她猝然瞪大了眼，于夜色中目光炯炯，紧盯着我：「别埋我！」

「啊——」我尖叫一声，丢下小铲，回头只跑了一步便摔倒在地。

只见那雌果从方冢中坐了起来，月光下，奶白色的果皮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它朝我伸出小小的手，张开胖乎乎的手指：「别喊了，快过来。」

我将铲子横在身前：「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过是个奴才！你不要找我索命！」

「傻子，你快过来！」它着急地叫我，「我不害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犹豫再三，还是凑了过去。

她说：「你看看我周身的红布，究竟是什么？」

借着月光，我晃了下神，定睛看时，那红布竟变成了婴儿襁褓。

她扒着我的手臂，爬出了土坑，偎在我怀里：「我是人参果，你以为你是什么？」

「再不逃，你就是人参果树！」

我如遭雷击，牙齿颤个不停，脑子里却在思考她话里的意思。

人参果树……

我望着院子里枝杈横生的枯树，在夜色中如同鬼手。

不，我不要做人参果树！

最终，我没有掩埋雌果，而是把她抱回襁褓中，带了回去。

翌日白天，我再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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