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遇双姝》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我寻到侯府那日,假千金霍南枝突发心悸不治身亡。
一时之间,我这个遗失多年骤然回归的真千金成了众矢之的。
生身父母指责我。
同胞哥哥漠视我。
就连订下婚约的未婚夫也将满腔怨恨发泄在我身上。
他们说,要是你没回来就好了。
他们说,要是死的是你就好了。
今天是霍南枝的忌日。
我跪在空荡荡的祠堂里,跪在霍南枝的牌位前。
他们说,唯有这样,我才能赎清害死霍南枝的罪。
我一动不动,怔怔盯着龛台上的牌位,上面写着,爱女南枝。
爱女南枝啊。
明晃晃的偏爱刺得我双目泛疼。
霍南枝是爱女。
我是什么呢?
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空空如也。
只记得母亲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的样子,她伸手指着我。
「你这个孽障,你回来干什么啊!」
「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你走啊,我的南枝,我的乖女回不来了,你这是在剜我心上的肉啊!」
我垂下头,冰冷光洁的青砖上倒映出我现在的模样。
麻木、顺从。
目光空荡荡的,像极了戏台上毫无灵魂的傀儡。
长久的折磨与自厌让我眼里没有一点儿光,所有人都说是我的错。
偌大的罪名砸下来,直接将刚踏进侯府的我砸懵了。
所有人都在怪我、指责我。
我无从辩解,只能被迫着承受来自亲人、爱人的情绪宣泄。
祠堂阴冷,我伏跪在地,久久不曾起身。
最终,眼泪伴着话音砸落。
「如果当初死的那个人,是我就好了。」
「砰!」
祠堂的门被人大力推开,我身子一僵,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霍珩,我名义上的亲哥哥。
酒气夹杂着寒气扑进祠堂里,冲淡了氤氲在内的檀香味。
他走进来,站在我身边。
霍珩是不喜饮酒的,除了这一日。
也唯有这一日,他才会开口指责我两句。
其他时候,他对我,更多的是漠视。
即便迎面对上,他也从不正眼看我一看。
如针一般的目光径直落在我身上,他就那么盯着我, 似要把我看穿。
我不敢抬头,只能尽力把身体缩成一团。
半晌,他冷笑一声,讥讽道:
「惺惺作态。」
「在外面那么多年,净学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明明是听惯了的话,可此时,却又生生将我的心豁开。
鲜血直流。
像数九寒天里喝下一大口冰水,细碎的冰碴子刺入喉头,冻得我止不住地发颤。
掌心掐出血痕,我抬起头,艰难地问出口:
「哥哥……」
他双目泛红,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不是你哥哥!霍棠樾,你最好别这么叫我!」
「我这一生,只有一个妹妹。」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紧紧抿着唇,哀痛地盯着霍南枝的牌位。
他恨我。
恨不得在这场失去至亲的痛楚中,我是被失去的那一个。
我突然就泄去了浑身的力,任由眼泪落下。
「没有人教我啊。」
「没有人教我要怎么做。」
我强扯起一抹苦笑,改跪为坐,瘫坐在蒲团上。
喃喃道:
「我被转手卖了四次,差点儿流落风尘之地。」
「最后被开武馆的武夫收养了,可不过两年,养父也死了。霍珩,你说我在外面那么多年。」
「能学什么呢?」
最后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我自己听。
「我能干干净净地活下来,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霍珩听着我的话,一言不发。
他就那样长久地静默着。
就在我以为他会像从前那样拂袖而去时,他蹲了下来。
双目直直与我对视。
霍珩的眼睛很漂亮,和我的,很像。
我突然想起来回到侯府那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他那时看着我,先是震惊,再是惊喜,最后,哽咽着将手递给我:
「妹妹……」
如出一辙的眉眼让我的身份没有遭受任何的质疑。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的指尖。
霍南枝心悸而亡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他甩开了我的手,大步朝着内院跑去。
从此,他再没有多看我一眼。
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侯府院内初见亲人的那一幕,是不是我多年求而不得的臆想。
直到他说他这一生,只有一个妹妹。
现在霍珩的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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