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活尸（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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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爷喝了一口酒，从腰间抽出那把跟了他几十年的鬼头砍刀。
砍刀在日头下发出了很刺眼睛的光。
刘婆子儿子吓得浑身发软，直往一边倒。
刘婆子趴在木台上，哭着喊着：「儿啊，你别怕，娘等会就带你回家！」
「大侄子，你一路好走！」
我爷把口中酒吐到砍刀口上，又猛地扶起刘婆子儿子的肩膀。
他刚跪直了，我爷手狠狠一划，一刀就砍在人脖子上。
我爷砍的头多，经验足，砍得也很准，就这么一下刘婆儿子的头骨碌碌地掉了下来。
温热的血像小喷泉一样，从他的脖子里喷了出来。
我站得最近，鲜血喷溅在我脸上，溅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周围人发狂一样，争着抢着跑上台，手里拿着馍往刘婆子儿子的断口沾。
血馍是良药，大家都好这一口。
刘婆子也爬上了台，她抱住台下的断头，着急忙慌地往尸体上按。
我爷说：「刘婆子，你这是干啥？」
刘婆子也不说话，拿着块大白布迅速绑住她儿子的脖子。
乍一看，血好像是止住了，流得很慢了。
周围人都不高兴了：「你堵着干啥？我还等着这口血馍治痨病呢！」
刘婆子在她儿子上打了个结，才哭着向周围人下跪：「我就这么一个儿，求大家伙给我儿留个囫囵全尸吧！」
太阳晒得大家脸又黑又红，有人大声喊起来：「我地里活都没干，就等着这血，你给堵上了？这不合规矩！」
在镇上的规矩就是，被砍断头的人，都是重罪犯人，大家伙怎么处理都行。
「就是啊，刘婆子，你做得不地道啊，前阵子陈老汉偷摸尼姑庵里的尼姑，被砍了头，你可是第一个抢着拿馍沾血的！」
大家纷纷推攘起来，就要把刘婆子的儿子头重新拧下来。
「求求大家伙，放了我儿子吧！」
刘婆子孤家寡人一个，她使劲朝大家磕头，却没有一个人肯听她的。
我奶趁着人不注意，偷偷拿馍一个劲往刘婆子儿子脖子下塞。
大白馍很快就被染红了。
大家都如狼似虎地开始有样学样起来，刘婆子又冲我爷哭喊起来：「王哥，求你帮个忙拦下吧！」
我爷喊了一声：「刘婆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大家伙捡了点便宜，就算了！」
我爷是镇上唯一的刽子手，他很有威信，喊了一声，大家就不敢再碰刘婆子儿尸体。
等人都一哄而散后，刘婆子把打在她儿子上的白布解开，又仔仔细细一圈又一圈地重新缠上。
她一边缠，嘴里一边念叨着：「好儿子，你别怕，娘现在就带你回家。」
我爷拿红布一边擦着砍刀，一边说：「刘婆子，这可不行，你儿子是横死的人，横死的人得在日落之前，赶紧下葬才行。」
刘婆子没理我爷，把她儿子拖到了驴车上。
我爷眉头紧紧皱着：「刘婆子，你是要把你儿拖回家去？
「那可拖不得啊！」
我爷还没说完，我奶立即打断他：「老头子，那是她儿子，她想干啥就干啥，你手伸那么长干啥？」
我爷叹了口气：「横死的人得早点埋，不然迟早要出事！」
我大口吃着新鲜的馍，囫囵问了一句：「爷，会出啥事啊？」
我爷摸了一下我的头：「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热乎的馍进了我肚子里，我觉得自己背都挺拔了不少，我说：「奶，我还想吃点馍。」
我奶恶狠狠地瞪了我爷一眼，说：「没得你吃，你爷不管你的死活，不收别人的礼，一刀快口就让人舒舒服服地去了！」
我爷擦完刀往家走。
回到家，我爷一直在磨砍刀，我这会儿浑身都是劲，就跑出去，去找隔壁卖豆腐李大娘家的小翠花玩。
我奶在厨屋里做饭，她冲我喊：「狗子，你找小翠花要点豆腐来，今晚我们做豆腐汤喝。」
我应了一声。
小翠花正在院子里磨豆腐，她娘病了，到了她家，我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馍给小翠花。
我说：「这是我奶从刑场上弄来的，还新鲜着呢，你赶紧给你娘吃。」
小翠花感动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说：「狗哥，你对我真好，等会我多磨点豆腐，弄卤豆腐汁给你吃。」
我跟着小翠花一起进了里屋。
屋子里传来一股很血腥的味道。
小翠花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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