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长辞（9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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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没找到我的所在之处。

他形容开始迅速枯萎，咳出来的全是血。

混杂着眼中流淌的泪, 口中不断呜咽呢喃我名字的模样, 狼狈得比当初被砍到奄奄一息时也不遑多让。

许多藤草花妖看到, 接连跑到我跟前复说顾宴棠的懊悔。

也纷纷好奇如此英挺之人竟也曾做出那等不齿行径。

望着一众修为尚浅的精怪小妖, 他们眼中不谙世事清澈至诚, 我只像姥姥曾对我说的那样说道：

「凡人脾性复杂，非我族类能沾染。

「唯有潜心修炼，才能突破周天桎梏, 德承天运。

「况且，他眼下也不是真心惭愧, 不过是贪生怕死，想要极力挽回罢了。」

最后这日。

顾宴棠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 奋力爬到一处开满兰花的小山坡, 眼神渐渐迷离。

「蕙娘……

「就算死, 也让我再见你一面, 好不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负心之人不配有圆满的终结。

我更不想下辈子再沾染上和顾宴棠任何有关的因果，所以我没有见他。

直到他睁着双眼咽气, 我才出现。

我指尖轻轻在他胸口一划，圆润妖丹跃然而出。

转身那刻，身后无数花枝藤蔓将他覆盖, 包裹，直至深深拖拽到土里。

我想。

待到春日来临, 想必他已经完全化成肥沃的花泥了吧。

顾宴棠浅薄一世, 而今也算死得其所了。

18

我是在边城一家青楼找到崇烨一行人的。

彼时我手执墨剑, 直指他的眉心。

此前，我已叫一花魁娘子偷走了他的镇妖符箓并毁之, 我轻而易举就能结果他。

哪知多日不见的姥姥忽然出现制止了我。

「皇族应天承运，若造下杀业，不是我等用几辈子就能化解的因果, 他们的业障生死自有定数。

「山中百年修炼不易。

「蕙娘，想想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不可否认姥姥说的没错，可我始终对小桃的死耿耿于怀。

顾宴棠死了, 崇烨还活着。

归根结底他才是整件事真正的始作俑者。

魏岚的委屈又如何说道？

不得解，便去求解。

我再次来到白马寺的山下, 捧着小桃最爱的糖炒栗子，对着数千台阶一跪一拜，徐徐而上。

唯愿小桃下世圆满, 平安喜乐。

山中修炼平淡无波, 昼夜节气在静坐与感悟中悄无声息流逝。

偶然听闻诸国皇权再度于征战中交替，崇烨不敌东祁战神魏岚，被斩于马下。

曾经的水月镜花已然荡漾四散，我只时不时想起那个眉眼弯弯的小丫头。

待春日来临, 我行至那处兰花烂漫的山坡。

竟发现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株桃树。

微风细雨间。

桃枝轻摆，簌簌摇动，恍若经年嬉笑烂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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