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长辞（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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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血色的样子，不由嗤鼻冷笑：「将军咳了已有大半月，汤药没少吃吧，可见有转圜？」

顾宴棠闻言面色陡然泛白。

想到什么，他唰地站起身，双目大瞪颤着手指向我：「蕙娘，你……你不是已经没了……」

我懒得看他虚伪的嘴脸。

仔细辨明魏岚的确是因被下了沉睡的术法才昏迷不醒后，抬手轻轻在她头顶虚虚一抹。

几息之间，魏岚眼皮动了动，似有清醒的迹象。

顾宴棠看到后更显惊惧，浑身戒备连连后退。

最后竟是慌不择路扭头跑了。

我叫府医进来给魏岚看看，确定她已经在恢复转醒，我这才放下心来。

和离书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那只不过是我对顾宴棠尚存最后一丝期望，想要维系最后一点羁绊的借口。

事隔三年，我想姥姥了。

如今我对顾宴棠已然厌恶透顶，索性任由他自生自灭，眼不见为净。

待时日一到，我再回来拿回我的妖丹。

翩然闪身，我又再次回到曾经修炼的琅嬛福地。

福地依旧如仙境般缥缈，但姥姥化形游历去了。

我有些可惜没能见上姥姥一面。

山间花草繁茂如昨，和众姐妹一一打招呼，她们纷纷伸出花枝同我缠绕嬉闹。

仿佛我只是一时贪玩，浅浅出门耍几日回来，不曾遇到过什么人，受到过任何伤害。

凡人人性复杂，姥姥诚不我欺。

经此一劫，我决定潜心修炼，再也不沾染世俗因果。

可当天夜里。

魏岚赫然化作一只飞鸟出现在我眼前。

16

她说自己本是一只唤作鹁鸪的鸟妖，受姥姥所托，去凡间查探我的情况。

却不想因此沾染了一段孽缘。

我心有不忿，还是那句话：「顾宴棠何德何能？」

「不是他，是崇烨。」

魏岚满面哀伤：「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的。

「为了他所谓的宏图大业，他终究背弃了所有的承诺。」

当时她循着我的气息来到边境，却和凯旋的队伍擦身而过。

最后在边城，意外遇见乔装潜入东祁打探的崇烨。

一眼便倾了心。

崇烨见她脾性纯良，步步诱她为自己所利用。

而后借机再次发起战乱，将魏岚安插到顾宴棠身边。

和顾宴棠在一起时，魏岚多用的幻术，两个孩子真正的父亲其实是崇烨。

包括那日我放火烧她的院子，幻术也是她布下的。

原来魏岚对顾宴棠才是真正的虚与委蛇。

我好奇原来的魏家军少主哪去了。

「她早就被新皇登基时，秘密斩杀了，如今魏氏已然绝后。

「你家姥姥说，新皇纵容边军欺辱北境百姓，犯了天怒。

「我化身魏岚的样子死而复生，也是为了给皇帝一个警醒，不可继续肆意妄为。

「我原本和崇烨商量好，找机会救他出来，再借机让你脱离顾宴棠的掌控。

「不想崇烨阴险。

「不但请了镇妖的符箓带在身上，还将计就计想要将你我一起一网打尽。

「是我所托非人，对不住你。

「终究连累你的挚友丢了性命……」

得知一切因由，我不免感到唏嘘。

难怪那日术法失灵，竟是这般缘故。

魏岚看上去万念俱灰，我指尖一转，一朵幽兰悄然而生。

我往其中注入一丝兰花精气，郑重别在她的发髻上。

魏岚无声垂泪，默默睨着我轻喃：「蕙娘，你说为何情爱如此叫人痛彻心扉？」

我远远眺望群山峻岭，深吸一口气：「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

「经此一事，清醒些吧。

「没了情爱，总有很多值得我们所追寻的东西。」

魏岚静默良久，终是离去。

她说会带着孩子游遍山河，寻回自己的初心。

17

魏岚前脚刚走，顾宴棠后脚便追来了。

他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才于一日之内来到曾经邂逅的山下。

倒数第三日，顾宴棠满身风尘跪在山脚下，满面病容声泪俱下：

「蕙娘，为夫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回去我立马向皇上请求解官！

「我们归隐山林, 做一世自在恩爱夫妻，生三两个孩子承欢膝下。」

……

他絮絮叨叨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很快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翌日醒来。

他又开始在山林间不停踉跄徘徊，哭喊我的名字。

即便摔得面目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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