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猪愿（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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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见苏大娘的五个儿子，又缩回了脑袋。
苏大娘得意洋洋地扯下娘的花布上衣。
娘双手胡乱掩着，护都护不过来。
最终崩溃地一屁股坐地，放生大哭起来。
大颗泪珠簌簌滚落下来，停在娘细腻的粉腮上。
娘幽怨地瞥向这群始作俑者。
只这一瞥，大儿子林锦手中的水桶咣当落地了。
他脱下衣服盖在娘身上，双手有意无意地捏了下娘结实的胳臂。
两双眼睛陡然撞在一起，娘羞涩地别开眼。
苏大娘气急了眼，索性将两人一起胖揍了一顿。
林锦紧紧护着娘，接过了疯狂的抽打。
他并不痛苦，倒是满脸享受。
男人们看的红了眼，纷纷转过来怪苏大娘欺人太甚。
至此，我们家肉铺又多了位新顾客。
林锦几乎每晚都会来我们家。
他年近三十，已娶妻生子。
我时常听见他向娘抱怨妻子生的太丑，又无趣。
要是自家妻子能长的像娘这般就好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娘，娘仍低着头切西瓜，只说该喂猪吃西瓜了。
林锦听闻脸色黑了下来，夺过娘的西瓜砸得稀碎。
「喂什么猪？一个畜牲值得你对它这么好嘛！」
他抄起把起把菜刀径直进了猪圈。
说实在的，我心底有点暗喜和期待。
我早就看不惯娘养的那些猪了，尤其是那头黑猪。
林锦似乎听见了我的心声，直奔黑猪的猪圈。
他一手扯断风扇的电线，怒气冲冲闯了进去。
娘失声尖叫：「林锦，不要！」
此刻那头猪抬起黑亮眼睛，瞥了林锦一眼。
我竟从一只动物眼中看出轻蔑的意味。
林锦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对娘说：「老子今天就宰了它，看你还装不装清高？」
黑猪懒散地抬起屁股，抖擞着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
待完全站起来后才发现，原来这头黑猪长得这么高大壮硕。
林锦见此现状，退后几步。
口中仍嘴硬：「老子还能怕了一个畜牲不成？」
他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然而尖刀还没有挨到肚皮，两颗锋利发獠牙已刺穿他胸口。
娘捂住我嘴巴，厉声让我赶紧回去睡觉。
林锦闷哼一声，踉跄着逃出猪圈。
黑猪并没有追赶的意思，又跺回食槽吭哧吭哧啃起西瓜。
林锦用力甩开娘的手，低声吼道：「别碰我，臭贱人！」
「这事你要敢跟别人提起，老子绝对饶不了你。」
林锦是个极要面子的人，他每晚来都会趁着村里人都睡下了。
人前，他一直是道貌岸然的君子。
上次他帮助娘这件事，在村里赢得了不少好名声。
他可不想让人撞见娘送他出门，尤其是这种狼狈的模样。
他再三嘱咐娘，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自己被一头猪弄伤的事情。
娘微笑着连连点头，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林锦回家后不到三天就死了。
他家人说他是被野兽袭击，不治身亡。
苏大娘哭得昏天暗地，她大儿媳则一脸幽怨地瞪着娘。
她凑过来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勾当，等着瞧。」
娘不以为意，扯下一个袋子，将筵席上的剩菜一一倒了进去。
她说猪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
要给它们带些不一样的食物，回去改善改善伙食。
突然的，我很想问娘，既然猪什么都吃，那……它吃不吃人呢？
因为我在猪圈里，捡到过一只鞋子。
它好像是王光棍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娘破天荒地递给我一只鸡腿。
我摇头说没啥。
心思早就被眼前的鸡腿占据了大半。
这段时间肉铺关门很早。
夜间来买肉的依旧不少，但娘只准那些单身男子来。
她说怕再次招惹些是非，以防再次被当众羞辱。
她最喜欢那些孤家寡人，因为就算他们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关心和注意。
说这话时，她下意识看了看猪圈。
那头黑猪躺在娘给它打的床板上，一副酒足饭饱模样。
我不由得艳羡，我要是那头黑猪就好了。
不用努力就能得到娘所有的偏爱。
「娘，你啥时候宰了那头猪呢 ？」
在我看来，它已经养的足够肥了。
再养下去，肉就柴了。
娘拉下脸，「杀什么杀，这是烧多少柱香也洗脱不了的罪孽。」
「快去喂猪，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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