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猪愿（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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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我家的猪成精了。
尤其是那头毛色水润光滑的黑猪，经常不怀好意地盯着我。
眼神像人一样的。
我娘不信，不仅待它更好，还把今年收的西瓜都用来喂猪了。
可是有一天晚上，我却撞见娘和黑猪睡在一张床板上。
我娘是村里有名的屠户。
即使三十多岁，依旧风韵犹存，尤其笑起来时简直勾人心魂。
男人们见了走不动，就连猪见了我娘都主动任由宰割。
因而我们家的猪肉铺非常红火。
我娘一天就要杀上百头猪。
但我娘有个习惯，每次杀猪前她都要点一炷香。
男人们看了来的更勤了，都说我娘人美心善。
可奇怪的是，那些老男人都喜欢半夜来买肉。
挑完肉后，他们还要花钱吃娘现烧的红烧肉。
我实在好奇，就问村头的王光棍，娘做的红烧肉啥味道。
王光棍是来我们家来的最勤的一位，每次吃完红烧肉都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
我看后舔了舔嘴唇，探头进了灶房。
锅灶是凉的，铁锅里连点油星业没有。
倒是那堆柴草横七竖八地倒着。
那是我昨天山上捡的柴草，码放地整整齐齐。
我撇撇嘴，「娘，我也要吃红烧肉。」
娘回之以一巴掌后，背身系纽扣。
王光棍咂巴着嘴，露出一口黄牙，回忆：「肥嫩多汁，口齿生香。」
这八个大字时刻萦绕在我心头。
就连梦中都在想着晶莹剔透的红烧肉。
枕巾都濡湿了大片。
我开始每晚守在灶房外，等待着男人们离开后捞点荤腥。
那晚王老棍待得特别久，一直催促着娘。
我想应该是连日下雨，柴草潮湿不好烧。
我抱着棵树昏沉睡去，隐约听见灶房传来剁肉声。
或许老头今天换了口味，想喝点排骨汤。
说不定今晚娘会给我留点儿。
待雨水打醒我，灶房里已灭了灯，王老光棍早走了。
锅灶内连块骨头渣也不剩。
我闷闷来到猪圈，看见食槽里大块的西瓜更生气了。
娘待这些猪比我还好。
今年头茬的西瓜全都拿来喂猪了。
尤其是那头刚来的黑猪，娘待它格外好。
怕它热，娘还专门给它安了风扇。
想到这，我捡起几颗石子朝猪圈砸。
泄恨后，我打开猪圈铁栅栏，抱起水缸里的冰镇西瓜啃了起来。
那些猪依旧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什么。
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我丢下西瓜，尤其好奇地俯身看它们在吃些什么。
忽而听见娘的声音，「吃啊，快吃啊。」
大半夜的娘来猪圈做什么？
我贴着墙壁悄然靠近娘的位置，她正敲打着食盆，诱哄似地倒出些食物。
「多美味的食物啊，就吃一口嘛。」
那头黑猪不为所动，眯着眼趴在风扇下继续假寐。
我忍不住偷笑，原来娘还有这么卑微的时候。
可是当我看清瓷盆里装的是大块的红烧肉与排骨时，我鼻子一酸。
邻里果然没说错，我根本就不是娘的女儿。
自从爹死后，娘对我就更加冷淡了。
她宁愿给猪吃肉和西瓜，也不肯给我。
王光棍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我家吃肉了。
听人说他出门投靠亲戚去了，也有人说他嫖娼被抓了。
来我们家吃红烧肉的依旧不少。
妇人们路过我们家仍要唾骂几句，翻几个白眼。
一天，娘多给了林大叔几根猪大肠。
他老婆苏大娘知道后，带着五个儿子来我们肉铺大闹。
苏大娘仗着自己儿子多，经常在村里横行霸道。
那天她的五个儿子掀翻了我们家的肉铺，剪碎了招牌。
苏秀更是仗着有儿子帮衬，连扇了娘几巴掌。
「狐狸精，让你发骚，让你勾引我家男人！」
「烂裤裆，老娘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刀，咔嚓剪去娘大半截长发，又划伤娘漂亮的脸蛋。
娘抱着脑袋小声求饶，这更刺激了了苏大娘的恨意。
她生拉硬拽将娘拖拽至闹市，一把扯下娘的麻布裙。
「乡亲们呐，快看！就是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家男人！」
「我今天就替你们好好教育这臭婊子一顿。」
闹市很快聚集了不少吃瓜群众。
女人们连声叫好。
男人们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有几个与娘关系不错的男人皱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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