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节 宝璋（5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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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实际盖在身上冷冰冰的。

他的身子骨一日日消瘦，也一日日病弱。

我劝他回自己的院子。

他却死活不肯。

一提就气，一提就闹，一提就掉泪珠子。

真真要人命！

来京城的路上多崎岖，孟璋发了高热，我背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泥泞，脚腕子的皮都磨出血了。

孟璋扯着我的袖子，让我别管他了。

我骂他：「你脾气倔，我也倔，你那时不走，现在我也不走。」

到了镇上，我哄睡他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寻大夫。

回来后，孟璋却躲在被窝里小声地哭，一掀开，整张脸都涨红了。

他小声问：「阿姐不是不要我了吗？」

我愕住。

他似乎很开心，又很不好意思：「我以为阿姐不想要我了。所以我就尽快睡着，这样阿姐就能快快走，就可以快快去更好的世界了。」

孟璋，太笨了。

做姐姐的，怎么会不要自己的亲弟弟？

想到往事，我的心酸酸胀胀的。

但当见到阿弟后，我却惊讶极了。

10

阿弟头戴紫金冠，一身华贵的绯红料子，足上一双青缎靴，腰间还系了只香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膏粱纨绔。

见我惊愕的模样，阿弟朝我挑了挑眉，稚气的脸上满是笑意。

「阿姐，这是姐夫派人送的。」

我心头微震。

我只知谢玄鹤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君子也，却不知他待我，待阿弟也是极好的。

这浑小子念念叨叨缠着我，昨儿个读了多少书；饭菜怪香的，至少比家里的香；昨夜是何时睡的，梦里有妖魔鬼怪，他一个金箍棒下去通通散开；今儿个是何时起的，一起来本还困着，但听谢府的人来通传，他立马又去洗了个澡。

真真是个烦人精。

自打我进屋，他那张嘴就没停过。

他还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自信十足：「阿姐，我一定要好好念书，让你在娘家也有底气！」

啧。

傻子。

只要他平安顺遂，我又何求他发达富贵？

阿弟又拿出几本书来，要和我一一讲他的见解，却有人突然闯入院子，娇叱：

「哈！被本小姐抓到了，孟宝音，原来你在这里和人鬼混！」

我怔然抬目，竟是谢锦澜。

我不知她是怎么寻到这间院子的，但我还是下意识地护住了阿弟。

也下意识地不想让阿弟知道我过得不好。

小姑娘娇蛮得要命，探着颈也要去看我身后护着的人，却只能看见几本书的影子。

她恼道：「呸！什么东西！和别人来这里厮混，也要装作圣贤读书吗！这能是什么好东西，女子理应三从四德，这些书都是给男儿郎读的！」

「你错了。」

阿弟不知何时从我身后绕了出来。

小萝卜丁挡在我身前，目色沉沉，先行了一礼，再道：「谢三小姐，你不该如此。」

11

谢锦澜见所谓的情夫是个小孩儿，不由一愣。

但她大小姐骄纵惯了，何时道过歉？

她抬起下巴，哼了一声，目露鄙夷。

「孟宝音，这是你家的穷亲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话都和你一样下贱，居然还敢教训本小姐！」

我轻轻笑了，而后，擒住她的手，直勾勾盯着她：「谢三，你该道歉。」

谢锦澜惊怒地瞪圆了眼：「孟宝音你放肆！你以为你是谁，江州来的穷酸样儿摆什么款，还敢这样对本小姐！本小姐哪句话说错了，还是戳到你心上了？」

「谢三，你说的每一句话都错了。你以为婆母当真心疼你年少丧母吗？将你养在膝下，又当真是喜欢你吗？若她真的好好待你，便会教你念书。」

阿娘和赵眉便是这么做的。

阿娘愿意将所有积蓄拿出来，悄悄给谢玄鹤的父亲打点官路，却又另存了一份银子，供我多读一点圣贤书。

赵眉视我为亲女，但不会过分宠溺我，若我何处有错，她也会疾言厉色。

从前孟璋念书时，赵眉定要我一同去念。

她说：「这世道下，女子比之男子更为艰难，也须更多的智慧，才能治住未来的夫婿。」

她朝我笑了笑，第一次提到她和孟椿的初遇。

「你父亲并非好人，可我的父亲需要他的助力，故而安排了我与他见面。

「音音，我们读书不是为了任何人，只为了我们自己。若女子有朝一日不困于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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