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生界苗地——从生界到新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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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为土舍，有的仍为通事，虽是虚衔，却是有饷银待遇的衙役。按成书于乾隆年间的《黔南识略》所记，这样的土职，时有 89 人。
各处苗寨，分拨给土职管理，土职之下，有各苗寨经公推并经官府确认的寨佬，在新占之地，土职要协助官府编户以征钱粮，还要负责劳役夫差等的征派，命案盗案的侦捕，各寨寨情的上报，是流官官府施政的重要帮手，形成了流官、土职、寨佬的治政结构。
这种在军事威压下形成的治政结构，叫设流配土，流土并举。因为是流官官府，与清朝正在推进的改土归流，取向是一致的，而对经济社会发育迟缓的生苗区而言，这种外加的管控，则是超前的，与其自管自理的秩序格格不入。
当地苗民对清廷统治势力的进剿和留驻，进行了一系列强力反抗。其中有两次大规模的苗民起义：
第一次发生在雍乾之交，史称「雍乾苗民起义」，破天荒而来的欺辱和盘剥形成的积怨⑨，导致了起义的爆发；第二次发生在鸦片战争之后的咸同年间，史称「咸同苗民起义」，时值外国列强入侵，太平天国军蜂起，清廷内外交困，为酬军饷，加剧了对苗民的盘剥，被逼到极端的苗民，甚至挖出祖坟里陪葬的银饰上缴⑩，请愿减负不成而起义。
这两起苗民起义，都利用了议榔召集，苗民木刻传讯通告各寨起事的方式，千里苗疆，莫不响应，烽烟四起，攻城夺地，迅即成势不可挡甚至兵逼贵阳之势，彰显了苗民主张权益和尊严的威力。清廷从周边省调兵，对雍乾苗民起义用了 5 年时间，咸同苗民起义用了 18 年时间才平。
本来赞赏鄂尔泰剿抚生苗区主张的雍正，在从鄂尔泰的上奏中得知进剿情形后，就觉得不妙，在奏章上批道：「凡新定地方，利之一字，万不可与之较，钱粮二字，万不可惜」。⑪乾隆在雍乾苗民起义中继位，继位当年，即晓谕苗疆，将「新设钱粮，尽行豁免，永不征收」，⑫以图缓解矛盾。
生苗区的反抗，一度让清廷陷入困境。雍正说：纵使「苗众抒诚向化，输纳钱粮，计算尚不及设汛养兵万分之一。然则国家果何所利而为此哉？」⑬乾隆即位于雍乾苗民起义期间，他说：「黔省自上年军兴以来，先后已拨解帑银二百万两，……再拨银六十万两，解送黔省，毋得迟缓。」⑭「国家安得有如许兵力，如许经费，尽用之苗地乎？」⑮雍、乾二帝，均有得不偿失之叹！
在这种情况下，乾隆元年，朝中有大臣主张在新辟苗疆实行土司制，以夷制夷算了。时为贵州总督的张广泗反驳说：「此一带苗人，向无酋长，今欲强立一人以为土司，苗人安肯听其约束？！」「土司之设，于理于势，皆有所不可也。」⑯朝廷最终接受了张广泗等人的这一主张，在其后清朝延续的 100 多年里，再无改变。
清廷不断反思治政得失，调整治政策略，改善与生苗区的关系，生苗区的封闭状态得以改变，并有了发展变化。
屯兵带家属，驻守生苗区各处，获得所谓逆苗绝户⑰的田地，至少「共田六万一千五十六亩」。⑱彼一时，此一时，当他们使用内地的铁犁、铁耙等农具，种起了籼稻，以及小麦、玉米、高粱、黄豆、番薯等多种耐旱作物，也向苗民传播了内地先进农业生产技术和好品种，改变了当地只有糯稻的生产历史，官府还因势利导，拨官银引水开渠，改善种植条件，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发展。
清水江和都柳江流量丰沛，官府组织疏浚改善通航条件，还修整驿道，方便交通和货物运输。运出的主要有木材、药材、桐油，以及逐渐自给有余的粮食等，运进的有棉花、棉布、绸缎、盐及其他日用品等。多省客商因此入驻，还出现了走乡串寨的货郎担。既刺激了生产，又开启了民智。「向无市厘」的苗区，还开立起市场，民众按期赶场，互通有无。
当有官员奏报，要让苗民易服剃发时，雍正说，此事劝导，不可强迫，「久之自然合一」，⑲苗例治苗，是典型的因俗而治。《大清律例》中增补的：「一切苗人与苗人自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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