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昭昭如愿 岁岁安澜（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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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直到一周后——

我竟接到了「菲斯奖」得主、北清大学终身教授邱舒生的采访邀请。

在电脑屏幕前，我顶着一夜未睡的黑眼圈，激动地朝男友陈文翰嚷嚷：

「这可是邱舒生，数学界的泰斗人物，从不肯轻易接受采访。」

陈文翰淡淡开口：

「那你真是幸运，刚毕业的小记者就有这样的工作机会。」

陈文翰一向冷淡寡言，我丝毫没意识到他的冷漠不耐。

我继续激动地说道：

「或者这场采访将成为我记者生涯的里程碑！」

陈文翰站起身：

「舒蔓，没什么事的话，我去工作了。」

他消失在屏幕前，留我一人呆愣在原地。

「看不出来嘛，你还挺厉害。」

陆湛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屏幕前。

他语气虽戏谑，但将我不耐的情绪扫平。

「哼，邱舒生教授可谓是数学界的灵魂人物，他构造反证了数学上常用的『普斯猜想』的错误性，并完成了『知致猜想』，可谓推动了中国数学的发展……」

「知致猜想？」

陆湛听到这个词，皱了皱眉头。

差点忘记，陆斟也是鼎鼎有名的数学天才。

「你是……记起什么了吗？」我小心翼翼问道。

陆湛摇头，神情变得认真：

「只是觉得很熟悉，像是……

「像是在无尽等待的黑夜中，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名字。」

翌日，我走入邱舒生教授所在的研究所。

一个漂亮的女生将我引入了一间办公室，格调典雅、大气，落地窗可以远眺中心花园里为邱舒生教授修筑的铜像。

「我叫芙蕾，是邱舒生教授的助理，也是他的门生。」

芙蕾笑着给我端来了一杯热咖啡。

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英俊却瘦削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看向我，眸光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温朗一笑：「你就是舒蔓？我是邱舒生。」

「邱教授，真的很荣幸能采访你。」

他递了一个眼神，芙蕾立即从房间退出。

我有些慌乱地从公文包里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

「别慌，我们慢慢来。」

他很温柔。

最后一个问题——

「邱教授，这两年你更多的精力好像更倾向于授课而非研究，是为什么呢？」

「传道授业解惑。」他笑了笑，「我相信，我的学生们会推动数学领域的发展，超过我的成就。」

……

我从未遇到配合度如此高的受访者，邱舒生温柔和煦，斯文有礼，即使已经在数学领域获得如此成就，却始终保持谦和。

我心生敬佩。

突然响起敲门声。

芙蕾走进：「邱教授，有找你的电话。」

邱舒生站起身，礼貌朝我一笑：「请稍等我片刻。」

空荡的办公室只剩我一人，我伸了伸懒腰，走到落地窗前。

寂静午后，一阵轻柔的微风飘过，吹落了办公桌上笔记本里的几页纸。

斜瞥一眼，右下角落款——

【陆湛。二○二二年。十月七日。】

我慌乱地抽出一页手稿，放进包里。

临走前，我增加了一个采访提纲外的问题：

「听闻邱教授以前有一个学生论文被撤稿，涉嫌学术造假，邱教授怎么看待这件事？」

邱舒生眯了眯眼，神态依旧平和：

「我这么多学生，总有一两个人品低劣。

「也怪我当年，识人不清。」

我站起身，向他表示感谢：

「非常感谢邱教授今日接受我的采访，等初稿整理出来，我会发给您审阅。」

走到门口，邱舒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舒记者，希望以后还有能接受你采访的机会。」

采访结束，我飞奔到陈文翰家。

陈文瀚不在。

「陆湛，陆湛。」我疯狂呼唤他的名字。

整个屋子只能听见我声音的回声，除此之外，异常安静。

陆湛已经离开了吗？

我蜷缩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向下掉。

「为什么哭？」

我猛地仰起头，陆湛已经站在我的身前。

「你没走啊。」

我有些激动地去触碰他。

指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一片虚无。

他愣了几秒，随后温柔地问我：

「你怎么哭了？

「今天……不顺利吗？」

看到陆湛清亮的眸，我一时语塞。

「陆湛，」我轻轻叫他的名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生气吗？」

又是一阵微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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