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白粥和肉松（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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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然胃不好，应酬后必备的就是我亲手煮的白粥。

婚后的第三年，他突然跟我说：

「白粥太没滋味了，要不别浪费时间了。」

我遵循他的话，不再给他准备。

可他在外面大鱼大肉导致入院后，又可怜兮兮地求我给他准备一碗白粥。

我心软，提着保温桶送到了医院。

我折返回去拿丢失的手机时才发现，他多年前出国的白月光早已回国。

她捧着我亲手煮的粥小口小口地喝着，「这么多年，还是想念这口。」

「不过太寡淡了点，加点肉松就好了。」

沈卓然出院后，要求我恢复每天给他煲粥的习惯，前提是要加肉松。

我微笑着拒绝，提出了离婚。

偌大的客厅弥漫着米香的气息。

厨房里的砂锅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我放下手里的事情，跑到了厨房。此刻粥的稠度，是沈卓然最喜欢的。

抬起头看了看时间，他应该要应酬完了。

我赶紧从砂锅盛出一小碗来。

晾到合适的温度，他回来就可以直接吃。

可今天，超过了平时的时间，他还没回来。

粥渐渐变凉。

秋风从大开的窗户卷了进来，我被寒风激地拢了拢身上的大衣。

沈卓然还没回来。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关处传来细微的声响。

常年的等待让我对这个动静异常熟悉。

迷迷糊糊睁开眼，沈卓然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昏暗的客厅。

「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我习惯性地接过他手里的风衣外套，转身挂在衣帽架上。

不对劲。

沈卓然有鼻炎，讨厌一切刺激性的味道。

因为他这个习惯，这么多年我连香水都不曾碰过。

可今天，他的外套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虽然被刻意处理过，但这股味道还是若隐若现地钻进我的鼻腔。

若是应酬时不小心沾上的，他完全不用遮掩。

「愣着干什么？」

他松了领带，皱眉看着微愣的我。

「没什么。」

我赶紧回过神，小跑到厨房去给他把粥端出来。

粥已经凉透了，我温了一会儿才出来。

沈卓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不曾松开。

我一时间有些心酸。

跟我结婚这件事，仿佛从来没有让他开心过。

今天是为了什么呢？

是临近婚期发现未婚妻出国，不得不为了家族的颜面退而求其次选择我。

还是，梦里又出现了他多年心心念念的人。

我不知道。

我轻轻唤醒了他。

睡眼惺忪的沈卓然看着比清醒的时候放松很多。

他的眼神涣散又朦胧。

挺好的，至少没有对我的防备同冷漠。

「今晚回来得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喝碗热粥暖暖胃吧。」

沈卓然胃不好，所以他有一个习惯。

在应酬完毕或者晚归的时候，总是会喝上一碗我亲手煮的粥。

粥很简单，里面没有添加任何东西，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粥。

但就是这么普通的东西，才让我有了跟沈卓然在一起的真实感。

他会拒绝我的一切，却从来不会拒绝这碗白粥。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像一对平凡的夫妻。

我一边吹散粥的热气，一边往他的地方靠近。

「不用了，今晚不想喝。」

一句话，让我停留在来原地。

对上我不解的眼神，他没有过多解释。

自顾自地站起来往浴室里走。

「这粥没滋没味儿的，喝了这么多年，也喝够了。」

「辛晚，要不以后就别煮了，你也不用再等我回家，自己早点休息。」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我不小心打翻了手里那碗粥。

我被吓了一跳，蹲下来收拾的时候下意识用手去拢。

双手掌心被烫得通红。

突然，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沈卓然出来的时候，我闭上眼睛假寐。

他驻足在床头良久，叹了口气才关上夜灯。

下意识地，他把我揽进了怀里。

沈卓然对我向来不咸不淡，物质上没的说，感情上却很吝啬。

只有每晚，他揽着我睡似乎成了一个习惯。

我曾经觉得，每天拥有这一个拥抱就够了。

我听着熟悉的心脏跳动声，浮现出莫名的恐慌感。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连这个唯一的拥抱都快失去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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