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殿下万岁（5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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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珩。

「陛下火气这么大，可否需要咱家请太医瞧瞧？」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莫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当我再朝父皇看去的时候，他方才还因为生我气而通红的脸，如今已是煞白。

我自是知道如今大昭朝堂权势被宦臣揽手里了不少，也知道父皇事事都会过问薛珩意见，却从不知他会怕他到如此地步。

而后，更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薛珩嘴角挑起一抹笑，修长的手指抬到耳侧，轻轻挥了两下。

两个太监一前一后进入祈年殿，直奔父皇而去。

「薛珩，薛珩！

「孤错了，孤知错了！」

从来高高在上的帝王，竟是如丧家犬一般跪在地上，朝着一个阉人，认错？

是我疯了，还是他们俩疯了？

「疼吗？」

我疑惑之际，薛珩已经走到我身前。

皱着眉，注视着我被砸破的额头。

染满鲜血的手抬起，却又堪堪在我眼前停下，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颇为厌弃地道了句：「咱家该洗干净血再来的。」

身后父皇已经被按在了龙椅上。

紧接着，两个挎着医箱的太医急匆匆走进来，毕恭毕敬地朝薛珩行礼：「大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薛珩细细地在禁军端来的清水中净着手，没有回话。

直到他洗干净了上面的血迹，又开始为我清理伤口。

我打开他的手，质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轻轻在我伤口上吹了吹，淡淡一句：「用刑。」

薛珩起身，缓缓移至身侧，与我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皱着眉，似乎有些厌恶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龙椅上，父皇的喊声因此变大：「朝华！芷儿！你帮帮父皇！

「你帮帮父皇！帮父皇求求情啊！」

他不顾一切地求着我，没说两句话便被人堵住了嘴。

随之而来的，是他逐渐放大的双眼，以及满脸暴起的青筋。

我低头，瞧见两个太医正在一根根地，将银针扎满他的身体。

而薛珩的声音，漫不经心地飘在我的耳边：「此刑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一念生死』。

「由两个擅针者同时动刑，一人负责生穴，一人负责死穴，被用刑者如被千刀万剐烈火焚心，却又求死无门。

「据说，没有人能撑过第三次。」

方才太医说，这已经是第二次。

那第一次，是在何时？

一刻钟后，刑罚结束，大殿陡然陷入安静。

太监将疼晕的父皇抬了下去。

留风赶来为薛珩换上了干净的外衣，他这才迈开步子，贴近我。

「咱家记得第一次是半年前，那是殿下成亲的时候。

「那时候，咱家没有堵他的嘴，他叫的声音很大，大到可以盖过公主府的鞭炮声。」

他俯上了我的肩，将头轻轻贴在肩窝处，声音突然哑得不像话，「殿下那日，欢喜吗？」

欢喜？

倒是不太记得了。

就算欢喜，也是那狗东西给我下药导致的。

我从来都不知真心为何物，亦不知什么才是真正的欢喜。

难不成薛珩想要的，是驸马之位？

我缓缓弯起唇，轻轻「嗯」了一声。

「倒是比和千岁在一起，要欢喜得多。

「这般说来，本公主倒想再找个驸马了。

「千岁觉着如何？」

那准备扶上我腰身的手，堪堪落在了半空中。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薛珩终于退离，对上我的双眼。

淡淡一笑：「殿下这么快，便玩腻咱家了吗？」

「没有啊。

「好郎君难寻，本公主不得先挑着？

「赵家的大郎君不错，本公主见过几次，颇合心意。

「刑部有一位小侍郎，温润和煦，本公主也喜欢得紧。

「哦，还有今年的状元郎，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绞尽脑汁想了几个人，笑着问他，「千岁觉着，这几个如何？」

他黑着脸，咬牙切齿：「咱家觉着，他们阳寿将近，不适合做驸马。」

呦，我倒是没瞧出来你还会算命呢？

我挑着眉，后退几步，离开萦绕着他气息的空间。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麻烦千岁帮本公主亲自挑选了。」

我故意避开他那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

如果他接近我真是为了做驸马，那我便给他个机会自荐枕席。

但国有律令，驸马不得掌权。

那可不得把他的手下当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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