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节 殿下万岁（4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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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进了一辆马车。

薛珩将我抵在车壁上，哑着嗓子求我：「殿下可不可以，多玩咱家一些时日？

「多些时日再腻，好不好？」

「朝华公主就是个毒妇，脑子还不正常！」

「谁说不是呢？哪个正常人能杀了驸马，去做个阉人的对食，也不嫌恶心……」

「她这样的，老子用着都嫌脏！」

回府的马车上，薛珩跪在我的脚边，额头紧紧抵着我的，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他原本温润的眸子染上厉色：「留风！

「给咱家将他们的舌头割了喂狗！」

我轻笑一声：「不杀了吗？」

「殿下想杀，那便杀。」他没有丝毫犹豫。

「倒也不至于。」我推开薛珩，漫不经心地理着被他弄乱的头发，「倒是不知千岁这么容不得别人骂自己。」

「如何骂咱家，咱家不在乎。

「他们不该骂殿下。」

他接过我手中的头发，仔仔细细地为我理开。

我却是失语，心想方才那几人，原来是在骂我吗？

「可本公主明明只听到他们说你是个阉人，让人恶心。」

薛珩蓦地笑了：「殿下这般性子，倒真是快活。」

快活不好吗？

身为女子，世人不容我建功立业；生在皇室，宗族不许我凭心而行。

看不到真心，得不到真情，到处都是算计。

本公主不过是数年如一日地，学会了将不喜欢的东西屏蔽、送不喜欢的人归西罢了。

我低眸，静静瞧着专心为我梳发的薛珩。

心想这死太监对我这般好，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钱权他尽有，怕也是个想要本公主命的。

不过鹬蚌相争，本公主如今只想做那个渔人。

「千岁大人觉着多久合适？」

「半年，一年，还是三年？」我勾着他的下颌，指腹点在那冰凉的唇上，「千岁觉着本公主多久腻了你，要合适些？」

我真诚发问，他却抿着唇不说话，那握着我发梢的手轻轻颤抖着。

明明心中已是酸涩至极，明明就想大胆些，说上一句「不如就一辈子」。

可眼前人的笑，竟是比三月的春花还要明媚。

他垂眸，微不可察地看向自己的腹下。

呵……

一辈子，他到底是不配的。

「三年。」

眼中的泪被压下去。

他心想，三年，已是一场值得回味一生的美梦。

我思忖片刻，觉着利用他三年来肃清自己和阿弟身边的不义之人，应该是够了。

「三年便三年，从今日算起……」

「从明日！」他急哄哄的，像是个来抢糖的稚童。

我忍不住笑：「千岁对本公主这么上瘾？」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而我趁热打铁：「大理寺的周琰，是千岁大人扶上去的？」

「是。」

「能杀吗？」

「能。」

这么果断？

我低头，神色恹恹：「本公主身子乏了，交给下人又不放心……」

「咱家去杀。」

说罢他直接下车，头也不回地朝大理寺去了。

马车停在街边，我百无聊赖地等着他回来，却等来了父皇的一道口谕。

他叫我回宫，不用想也是要问罪了。

果不其然。

祈年殿内，我步子方才迈进去一步，一只琉璃盏就砸到了头上。

「给孤跪下！」

跪？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记得好像是很多年前了。

贵为皇后的母亲被贵妃赵氏毒害，明明大理寺那边已经搜集到了证据，却因他想打压外祖父一族被刻意销毁。

是夜，我亲手割了赵贵妃的脖子，然后跪在母亲的牌位前哭了一整晚。

那是我最后一次下跪，也是最后一次哭。

是我成为世人口中「毒妇」的源头。

而如今，我已不知「跪」这个字怎么写了。

「父皇倒是说说，为何要我跪？

「因为杀了驸马，还是杀了谢茹？」

我冷冷笑着，将手中的帕子轻抚上被砸破的额头，止住鲜血。

「如此说来便是父皇不讲理了，驸马给我下毒本就该死，至于谢茹，她是薛珩杀的，关我何事？

「还是说父皇欺软怕硬，只敢对我发火？」

「朝华！你放肆！」他被气红了脸，转手又捞起了一只琉璃盏砸过来。

我侧身躲过，只听「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呵……」

一声轻笑随即传来。

我回身，顺着那些碎片抬头，便见浑身鲜血、冷着眸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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