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节 年年有余（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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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喜欢看烟花的年兽。

但我只敢远远地看，因为阿爸说，人们放烟花是为了赶走我们。

又一次新年，我背着阿爸偷偷下山看烟花。

却被一名人类男子发现。

他牵起我的手：

「毛茸茸的，还挺可爱。」

我羞红了脸。

跟着他回家，心甘情愿帮他实现了很多心愿。

这天，我拿着亲手做的糖葫芦送给他，在门口却听见他说：

「谁会喜欢一个畜生？」

「只是为了救婉婉罢了。」

1.

听到慕淮川的声音，我手中的糖葫芦掉落在地。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个头矮小还有些微胖，长相普通，外形如十几岁的小孩。

「听到慕少这么说，那个小怪物怕是要伤心死了哦。」

「呵。」慕淮川不屑地开口，「要不是为了婉婉，谁会碰她那个恶心的爪子。」

我闻言低头脱下了右手的手套，露出那只毛茸茸的兽爪。

我听着房间里他们肆无忌惮的调笑，心里委屈极了。

畜生。

怪物。

恶心。

原来一直以来，他竟是这样看我的。

坏家伙！

明明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我很可爱呢！

其实我身为年兽，也可以化成人身。

而且经过千百年的进化，化身术法高超，早就和常人无异。

只是那次救了他的婉婉之后，灵力大大衰退，现在右手才会会变成兽爪。

我抹去眼泪，透过门缝看到他的侧脸。

似乎也没有我第一次见他时那般好看了。

2.

我正犹豫着在门外要不要进去。

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慕淮川身边照顾他。

他说外面的食物不干净，所以哪怕是个糖葫芦，我都学着为他亲手做。

他说女孩子像我这样太胖了，于是什么美食端到我面前，我咽着口水也忍住不吃。

他说很喜欢看到我帮他实现心愿的样子很可爱，所以我一次又一次耗费神力，帮他完成。

哪怕是以命换命，用我的命来救他最爱的婉婉。

我也欣然答应。

不求回报，毫无后悔。

——我对他不曾有过一分亏欠！

想到这里，我直接推门而入。

「慕淮川，我都听到了。」

他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惊慌，随后又恢复了疏离和平静。

「你既然听见了，我也没有必要解释了。」

竟然连狡辩和解释都没有。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结。

这时慕淮川的手机响起来，我瞟了一眼。

【婉婉】。

慕淮川立刻接起手机，刚才的冷漠语气瞬间变得温柔。

「怎么了，婉婉？哪里不舒服吗？」

我不想再听他们耳语温存，于是转身想走。

慕淮川一手拿着手机接听电话，另一只手却紧紧拽住了我。

我转身不解地望着他。

他没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摸摸我的头：「别任性。」

他可能觉得我会和往常一样，嘴里嘟囔着嘴埋怨两句，最后还是会乖乖跟在他身后。

就算语气有了一丝温柔，也仿佛是对一个宠物。

可是——我是年兽，不是狗。

我朝他伸出手：

「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这是我阿爸给我的护身玉佩，从小我便贴身戴着，是每个年兽最宝贵的东西，能保人终身平安无虞。

我送给了他，却从未见他戴过。

我想，这么宝贵的东西，应该是被精心存放了起来。

他却支支吾吾，就是拿不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

应该又是送给婉婉了吧。

那，我就都不要了。

祝你年年有余，但是不会再有阿余了。

我转身离开，独自来到烟花山坡。

这是一个偏僻的山坡，是我找到的秘密基地，在这里看烟花的视角最好，也鲜有人烟。

天色已晚，四下无人，我转了个圈，金光闪耀下我恢复了年兽真身。

我抖了抖身上的毛，不想再苦苦硬撑了。

「阿爸，阿余想回家。」

3.

睁开眼，来的却不是阿爸，是年夕。

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他的身形和大多数年兽一样，也是矮小干瘦的孩童样貌。

听阿爸说，只有极少数心智成熟、能承担责任的年兽，才能变成成人样貌。

「阿余，现在腊月里族长正忙，派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一看到阿爸，他宠溺地拍了一下我的脑门：

「小丫头！马上都春节了，你还天天就知道玩，什么时候你才能收收心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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