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女儿死后，她后悔了（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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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着骂了几句。

真好，在这里，我跟大家是一样正常的人。

没人会因为我的凄惨让我一步，也不会有人向我投来可怜的目光。

我顺着编号找我的位置，路过那人的时候，被他故意绊了一脚，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地上。

小熊在身体下挤压，漏出白花花的棉花。

棉花里，还夹着一张崭新的字条。

我疑惑地打开，里面竟然是女儿稚嫩的字迹。

【爸爸，不要伤心，我死后会化成美丽的蝴蝶，在你的身边陪伴你。】

不知是摔伤身体，还是思念侵蚀，我剧烈地咳嗽起来。

眼前突然飞过一只蓝白相间的蝴蝶，飞机里怎么会有蝴蝶呢，我真是疯了。

可在女儿死的那天，就是穿了一件这样颜色的裙子啊！

是你吗？我的女儿。

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至飞出登机口，直至我再也看不见。

我的女儿，你是在告诉我，你要离开了吗？

别走，求你了，别走。

爸爸舍不得你啊！

我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奔向门口。

工作人员拦住了我：「先生，飞机马上要起飞了，麻烦您在位置坐好。」

「我不！」

「那只蝴蝶，抓住那只蝴蝶！」

「求你了，帮我抓住那只蝴蝶……」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先生，并没有蝴蝶在这里啊。您是不是服用什么药物，产生幻觉了？」

不，不可能的，明明刚才我亲眼看见它飞了出去。

我求助附近的乘客，他们却全部统一口径，从没见过什么蝴蝶。

我心上茫然，瘫坐在地上。

机场的冷风吹在脸上，唤醒我这么多天沉睡的思绪。

我忽然意识到，这些，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女儿，是真的离开了。

我的胸口像被什么巨物压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我，终于要死了吗。

是冯毅接回了我。

在医院醒来时，他正在一旁为我削着苹果。

一圈又一圈，直至第三圈，他才肯跟我说话。

「纪景，你太不把我当朋友了！肺癌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

我无力地笑了笑。

半年前，我被确诊肺癌晚期。

医生劝我，好好治疗，还能再活一年。

不了。

昂贵的医疗费，我根本承受不起。

更何况我住院了，谁来照顾我可怜的女儿？

罗真吗？

别逗了。

这半年来，为了不被发现，我努力地吞咽食物，让自己不要瘦成怪物。

可身体却不受我的控制，经常半夜呕吐到眩晕。

肺部剧烈的疼痛承受不住的时候，我就想到我的女儿。

我总不能死在她前面吧。

痛苦的回忆再次涌现，我被刺激到呼吸骤停。

冯毅扔了苹果，赶忙呼叫医生。

除颤器在我胸口反复抬起落下，医生在我耳边不停呼唤。

可我的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只感觉轻飘飘的悬在半空，谁的话都听不清楚。

忽然，我看到罗真，她站在医生后面，捂着嘴流眼泪。

我已经死了吗？竟然都开始做梦了。

忽然，罗真冲上前，摇晃着我的手臂，好像在呼喊我的名字。

「纪景，你千万不要死，我不准你死！」

我竟然听清了她的话，意识也逐渐清晰。

她竟然在意起我的死活了吗？

这一定是梦吧。

不知昏迷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只有罗真在我身边。

她坐在床边，趴在我的手背上睡觉，脸上的泪还没擦干。

阳光照射在她的背上，发出一道柔光。

就像十八岁时的罗真，闪闪发光地出现在我的世界。

罗真和秦亮是学校最般配的一对，我知道，我没机会。

但当时青涩的我根本控制不住年少炙热的情感。

哪怕只在身后，远远地看上一眼，只一眼也好。

我想。

后来，我们毕业，我竟然与她分配到同一所城市工作。

我坚信，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长期的异地恋让罗真和秦亮的感情出现裂痕，他们开始不断争吵、冷战。

最严重的一次，秦亮直接辞职去国外进修，之后杳无音信。

我这个藏在身旁的备胎，终于派上用场。

我本来不奢求能跟她结婚的，我只想陪在她身边。

直到有一天，她喝醉了，哭着说：「纪景，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卑微，为什么道歉的永远是我，为什么？」

「纪景，我再也坚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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