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女儿死后，她后悔了（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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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打来：「纪先生，您已经赊账很多了，真的没法再拖了。」

我顾不上与她纠缠，挑了几块还算完好的肉，用破碎的餐巾纸包了起来，狼狈地跑了出去。

女儿的供药仪器已经被暂停，她坐在床边，乖巧地等着我。

「爸爸，你怎么受伤了？」

几滴泪落在我手上，她熟练地用衣服帮我包扎。

她那时才五岁啊，就已经学会包扎了。

我掏出那几块破破烂烂的鸡块，上面沾着我的血水，女儿并不在意。

「爸爸，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

她小心翼翼地咀嚼着，味道散尽后再吐出来。

她早就不能正常进食了。

全部吃完之后，她拍了拍干瘪的肚子。

「爸爸，吃得好撑啊！」

我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为我轻轻擦去泪滴，轻声地说：「爸爸，我们回家吧，我不治了。」

想到这，我心如刀绞。

电话那头的罗真依旧在咆哮，我不管她，挂了电话。

我累了。

我只想安静地死去。

翻了一圈，最后买了去冰岛的转机票。

就死在这个热闹的寂静之地吧。

第二天天刚亮，罗真又打来电话，约我到楼下的那家咖啡厅签离婚协议。

明明昨天还死不肯离婚，今天不知为何又变了主意。

我决定赴约。

这一段孽缘，也该结束了。

罗真坐在我最喜欢的那个位置，第一次为我点了杯我爱喝的咖啡，旁边放着一杯女儿最爱喝的甜奶。

「纪景，女儿呢？再不出来，奶都要凉了。」

我顿了一下。

她还是不信吗？

可我并不想多做纠缠，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准备走人。

罗真突然发起疯来，她把离婚协议书撕个粉碎，上前在我的外套里翻找。

「女儿呢？你把女儿藏哪去了？」

「昨天你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们合伙起来骗我对不对？」

罗真力道很大，无名指上那颗鸽子蛋划破我的手臂，鲜血渗出，我也跟着咳嗽起来。

血腥味在嘴巴里蔓延，我一口鲜血喷到罗真的高跟鞋上，她忽然慌了神。

「纪景，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罗真竟然为我慌了，是我濒死的错觉吗？

一定是我的错觉，她早就恨透了我，巴不得我早点死呢。

当年秦亮与她赌气，出国之后再没了音讯。

她心灰意冷，选择跟我结婚。

我们婚后很快就有了孩子，怀孕五个月的时候，秦亮回来了。

他看着罗真大着肚子，对她羞辱一通。

「罗真，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没有男人你会死是不是？」

秦亮迅速相亲娶了别人。

罗真把这一切的错误都归在我身上。

「要不是你当初答应跟我结婚，他怎么会这么对我？」

「我的一辈子都被你毁了！」

可当初，明明是她哭着求我娶她的。

整整七年，我也被折磨了整整七年。

我被迫用一生来偿还这场孽债。

罢了，人死债消。

我死了，就都结束了。

那天之后，我把罗真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出国那天，候机室里，我坐在座位上，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女儿的照片。

那是三岁时我带她去海边玩拍的。

仅仅在岸边看了一会，就能让她开心得像朵花一样。

女儿的笑容就在眼前，我却永远摸不到了。

冯毅的电话打来，我犹豫了一下。

当初女儿从医院搬回家，是冯毅帮我还清了医院的医药费。

他托关系，帮女儿找了一家中等医院继续治疗，不仅付了住院费，还经常给女儿买一些补品。

女儿总是跟我说：「爸爸，如果我能活下去就好了，如果我能活下去，我就能像孝顺你一样，好好报答冯叔叔。」

本来想悄无声息地走掉的，但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理应跟他好好道个别的。

「纪景，你去哪儿了？罗真疯了似的找你！」

我没理会他，自顾自说起来。

「冯毅，我跟罗真离婚了，房产有我一半，你拿去卖掉。」

「或许不够偿还这一年你为我跟女儿花的钱，剩下的，下辈子还你。」

「冯毅，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谢谢你。」

任凭冯毅在电话那头如何嘶吼，我决然挂断。

我抱着那只小熊，上了飞机。

几天没休息了，精神有点恍惚，不小心踩了一个人的鞋子。

那人瞪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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