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女儿死后，她后悔了（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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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幼儿园毕业会，组织妈妈表演节目，罗真又没来。

这一年，她从未在女儿的幼儿园露过面，我早就习惯了。

我戴着假发，穿着不合身的裙子，准备代替罗真上台，完成女儿临死前的心愿。

却在后台，遇见了本该在开会的罗真。

她穿着一袭婚纱，牵着一个跟女儿年纪相仿的小男孩。

那是……罗真白月光秦亮的儿子？

我露着半截肚子，掐起裙角，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想上前问个清楚。

罗真半蹲着，正在给秦小明系扣子。

「一会上台不要紧张，有妈妈在。」

妈妈？

自己的女儿病入膏肓，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用氧气瓶吊着最后一口气，只为了今天。

而她的亲妈，不仅在这天丢下她，还在她面前扮演别人的妈妈？

一想到女儿，我心如刀绞。

今天来的人很多，为了不给女儿丢脸，我强压怒火。

「你不是说你要开一整天的会？」

罗真看了一眼秦小明，把我拉到一边。

「今天对小明很重要，你别闹，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那念竹呢？她就只有一天了，你想过没有？」

我冷笑一声：「呵，回家，是你跟我的家，还是你跟秦亮的家？」

罗真的脸色很难看，像被我戳中了心思。

自打秦亮出国之后，她已经一个月没回过家了，我知道，她并不是工作忙，而是一直在照顾秦小明。

「小明从小妈妈去世，爸爸又不在家，我帮忙照顾一下怎么了？」

秦亮的家里有三个保姆，并不是非她照顾不可，她的心思，不言而喻。

为了好好陪伴女儿度过最后的时光，我并没有心思跟她计较。

可在今早，医生说女儿活不过今晚了，通知我准备后事。

我偷偷带走女儿，来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我给罗真打了不下一百个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哀求她一定要来，换来的只有冰冷的自动回复。

【今天要开会一整天，稍后给您回电。】

秦小明等得不耐烦，上前拉住罗真的包带。

「妈妈，快点啊！」

罗真满眼柔光，她蹲下身双手扶在秦小明的肩膀上，轻声轻语道：「宝贝，纪念竹的妈妈没来，爸爸要代替她上台表演节目，他迷路了，所以多问了一会。」

这慈爱的模样我跟女儿从未见过。

秦小明唆了一口手中的棒棒糖，翻了个白眼。

「就是三班那个纪念竹啊，她根本就没有妈妈！」

「同学们都说是她生病了，所以妈妈不要她了，不然为什么一年了从没出现过。」

我心里猛地一颤，一瞬间，仿佛血液倒流，压得我喘不过气。

女儿五岁时，路过这家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正在嬉戏打闹。

她从车窗探出头，插满针管的手在空中挥舞。

「爸爸，我也好想跟正常的小朋友一样，一起玩耍。」

这一年，小朋友们的陪伴给了她生的希望。

她明明才六岁啊！身体被针管扎的紫青，却从不喊痛。

如果被她知道，在他们心里，折磨她苦不堪言的病魔，同样是她被妈妈抛弃的理由，她该有多伤心啊！

心中的怒火冲破胸口，我抓住秦小明的手臂，一字一顿地说：「她不是被妈妈抛弃的小孩！她妈妈死了！」

我双眼通红，脸上的青筋暴起，秦小明瞬间被吓得尿了裤子，哇哇大哭。

罗真急了，把秦小明紧紧揽入怀中。

「纪景，童言无忌，他只是个孩子，他懂什么？」

「你这样会把他吓出童年阴影的，你赶紧道歉！」

她为了当好别人的母亲，竟然要求我向议论女儿的人道歉。

「做梦。」

一切准备就绪，张老师推着女儿来到后台。

女儿戴着氧气罩，已经没办法说话，她在双手的颤抖中写下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爸爸，妈妈还没到吗？】

我的心再次抽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

张老师看出我的窘迫，把我拉到一旁，一脸担忧：「念竹爸爸，再联系一下念竹妈妈试试吧，念竹的情况很不好，恐怕……」

我攥紧手机，不知道如何是好。

恰好此时音乐响起，我亲吻女儿的额头之后，逃也似地上了台。

不合适的舞蹈，不合身的衣裙，我卖力地演出，只为了弥补妈妈这个角色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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