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路北天南（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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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烟，他闻惯了锅灶的油腥味，对煤气极为敏感。他不看书也不看报，墙角挂着的电视从来没开过。

实在闲得没事，就抓一把香菜放嘴里嚼。

凌晨两点，放香菜的盆已经空了。

李天南有些撑，想打嗝。

估计全世界也没人试过拿香菜当尼古丁，这种纯天然的刺激让感官特别敏感。

黑暗中，肮脏的桌椅板凳消失了，眼前是一片河滩。李天南撒丫子跑在枯水的河道里，后面跟着张路北和鸳鸯。鸳鸯一手提着凉鞋一边开心地喊：「天南，你慢点，我和路北跟不上。」

黑暗中，鸳鸯的手抚过自己的脖子，发梢撩过后背有些痒，湿热的口气划过脸颊，李天南紧紧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嘴里都是香菜味，而鸳鸯最讨厌吃香菜。

但他没多久就放弃了抵抗，鸳鸯钻进了他的怀里，在狭小的楼梯上像只温顺的猫。

在这个距离家乡一千公里的小城，谁也不能阻止两个旧爱在炒饭店里肆意放纵。

李天南在床上醒来，怀里鸳鸯还在熟睡。

床只有 1.2 米宽，一个人睡翻个身都不利索，挤两个人着实委屈了。

李天南动了动胳膊，鸳鸯醒了，眯着眼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你好厉害。」

李天南尴尬地转过头，这条评价不是第一次听见，只要愿意出钱，隔壁街的小妹也会这么说。

「天南，你恨我吗？」

「不恨。」

鸳鸯妩媚地笑了，翻身压在了李天南身上：

「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

李天南没有回答，温香的肉体让他陷入了回忆。

村里追鸳鸯的人很多，公认并列第一的是李天南和张路北。

而他们又是公认的好兄弟。

张路北的爹有个采沙厂，虽然规模不大，只有一条小船和一辆三手皮卡，但好歹也算个老板。张路北从小生活条件就好过村里其他孩子，光是每个星期都有泡泡糖吃就够让人眼馋。

而李天南就恰好相反，不但家里没有皮卡和船，连爸妈都没有。

李天南 15 岁时，抚养他长大的爷爷去世了。

村长张罗了丧事，考虑到李天南还没成年，便呼吁村里稍微富裕的几户人家，每个月出点钱供李天南上学和生活。

事实上，虽然那几户都同意了，但真正出钱的只有张路北家。

张路北的爹愿意出这个钱，全靠张路北在地上撒泼打滚。

兄弟感情好，追起鸳鸯来也同意公平竞争。

最后鸳鸯选了张路北，在他家买了新船之后。

李天南深爱着鸳鸯，但他愿赌服输。

后来发生的事，恍如旺火油烟，飘摇弥散。

「你娶我吧。」鸳鸯趴在李天南的胸口上，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见李天南许久没有回应，鸳鸯抬起头，娇嗔道：「不愿意啊？」

「孩子呢？」李天南问。

「你养呀，反正是你的。」鸳鸯亲了口李天南的脖子。

「怎么是我的呢？」

鸳鸯瞪圆了眼，捶了下他的脑门，生气地说：「怎么不是你的？他张路北找你借的，那不就是你的？」

「找我借的，那也不是我的啊。」

鸳鸯蠕动的身体停住了，她抹了下眼睛，披上衣服下了床：

「不管你认不认，你跟我过了一夜，孩子就是你的。」

「你可以跟他解释啊，我们什么都没做，你的孩子当然是他的骨肉。」

「什么都没做？昨晚你干嘛了？」

李天南语塞了。

鸳鸯从厕所出来，回到床上搂住李天南的脖子，惺忪着睡眼说：「我不会为难你，我现在只想好好陪你。」

李天南看着鸳鸯若隐若现的肌肤。

张路北这个狗日的！

鸳鸯没有再说什么，李天南的生意还得继续。

炒饭的时候，鸳鸯就坐在门口晒太阳。

看见鸳鸯，隔壁卖情趣用品的老吴愣了半天。

鸳鸯瞥了一眼老吴，毫不羞涩，翘起穿着丝袜的二郎腿，问：「好看吗？」

老吴一恍神，立马露出虚伪的假笑，往店里喊道：「李老板，这是老板娘吧？」

李天南呲呲啦啦地颠勺，没听见。

鸳鸯盯着老吴说：「我就是老板娘，你想吃炒饭，还是吃豆腐？」

老吴咽着口水走了，临走还不忘瞟一眼鸳鸯的大腿。

原本营业到夜里 12 点的生意，9 点就关了门。11 点出来补充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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