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节 妈妈把救命绳让给了妹妹（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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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有一个本子，上面记满了我为妹妹付出的一切。
她说凑够一百件，就答应我一个心愿。
所以水果、小蛋糕和零花钱，我拥有的一切都让给了妹妹。
等我好不容易攒够九十九件时，却遇上了特大暴雨。
我眼疾手快，拉住妹妹，却被卷入一条湍急的河流。
幸好，我俩被挂在了凌空河面的树枝上。
枝丫摇摇晃晃，差一点就会掉进河里。
妈妈毫不犹豫将手伸向妹妹。
「微微，听话，绳子只够一个人，你让一让妹妹。」
所以妈妈，这一次你要我把命让给妹妹吗？
妹妹拿走了桌上仅剩的鸡腿，仰着小脸啃咬。
我吞了吞口水，抑制住想吃的欲望，邀功式地扯妈妈的衣袖。
「妈妈，我让给了妹妹一块鸡腿！」
她眼尾挤出了皱纹，笑得花枝乱颤：「微微真懂事！」
妈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埋头写字。
【2006 年，7 月 16 号，微微给妹妹让了一块鸡腿。】
她把本子递给我看。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都是我的战绩。
有给妹妹让的水果、小蛋糕和零花钱。
每积累一条，我就能获得一颗星星。
妈妈说，攒满 100 颗星，就能找她兑换一样礼物。
而现在，还差最后一颗星星，我就能向妈妈讨要奖励了！
我都想好了，我要许愿，让她陪我去参加学校组织的春游活动。
我兴奋道：「妈妈，我只差一颗星了！」
她收回本子，敷衍地应了两声，抱着妹妹下了座位。
「吃完了，我们就回家。」
妈妈一手牵着妹妹，一手拎着菜。
我去抢她的口袋。
「妈妈，我来吧。我力气超级大！」
「行，微微真厉害。」
她笑了，把妹妹的手紧紧握住，牵着她往外走。
我迷茫地站在原地，袋子里装了水果，细绳勒得手都红了。
我讷讷地开腔：「妈妈，我也想被你牵着……」
她回头，居高临下俯视我：「微微，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是要和妹妹抢吗？」
「雨这么大，我还要打伞，没多余的手牵你，你都八岁了，自己走。」
我焦急摇头：「我不会和妹妹抢的！」
妈妈这才眉心舒展，回头牵着妹妹的小手，抬脚下楼梯，高声嘱咐我：「东西别掉了。」
妹妹一蹦一跳，黏着她的腿。
我吸了吸鼻子，垂下眼，静静跟在她们身后。
雨势又大了，噼里啪啦，像冰雹一样。
狂风乱作，吹得妈妈的伞飞了好几回。
她挡在身前，艰难拽着妹妹淌水，声音担忧：「阳阳，抓紧妈妈的手！」
「今天是暴雨吗，真倒霉！」
伞面堪堪遮住她们的头顶。
我跟在身后，淋得像只落汤鸡。
袋子里进了雨水，愈发沉重。
我小声说：「妈妈，袋子好重，我快提不动了。」
「吵什么！烦死了！」
她尾音尖锐，语气暴躁：「雨这么大，我没空看你。」
我抬手抹了一把脸。
妈妈一把将妹妹抱起来，举着伞，快步跑向遮雨处。
我慌乱追上她的步伐。
「阳阳，你的背湿了，怎么不告诉妈妈？」
她眼神心疼，掏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
「你快来接我们，这雨太大了，都快到我腰了。」
我仰头，呆呆盯着妹妹后背那一小团洇湿的地方。
「什么，特大暴雨？」
「那我和阳阳怎么回去，公交车、出租车都停运了。」
爸爸语气不耐烦：「走回来啊！」
两人吵了几句，最后是妈妈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她抱着妹妹，发泄怒火似的走进水里。
「陈微！你不走吗？」
我嗫嚅：「妈妈，我们要不要等消防员叔叔……」
「等个屁，他们来你都淹死了。」
她斜睨了我一眼：「你不回去就待这儿吧。」
「妈妈——」
我拎着大袋子，淌过快到胸口的水。
「等等我。」
她赌气一般，不回头。
「磅」的一下，她突然滑倒了。
妹妹从她怀里掉下来，脸埋进了水里。
她刚站稳，就迅速被水流卷走。
不远处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水已经溢出来了。
我扔掉袋子，敏捷地拉住妹妹。
水势太凶，我们挣扎了一会儿，最终挂在了凌空河面的树枝上。
枝丫摇摇晃晃，差一点就会掉进河里。
「阳阳！」
妈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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