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嫁妆（3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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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汉大丈夫，当自立自强，靠祖荫算什么本事，若是我程家的子孙，就该凭自己闯一番天地……」
看他洋洋自夸的嘴脸，我对他最后的一点奢望都消失了，不由得讥讽道：
「夫君当然不必靠祖荫！如今这府里的吃穿用度，你读书会友的开销，甚至安身的宅院都是我娘家给的，夫君你一个铜板都不挣，如何算得上自强自立？」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夫君备考都快三年了吧？你日日都把高中挂在嘴上，可却没见你认真读过一天书，真不知我有没有命等到你高中之后！」
程颐被我当面戳穿，恼羞成怒：
「贱妇，敢这样羞辱我？以为你家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当初要不是你老爹厚颜求到我母亲面前，谁会和你们这样低贱的商贾之家结亲？」
一旁的婆婆看不得儿子吃亏，使劲拍着桌面：
「罢罢，儿媳妇气性大得很，张口闭口就是娘家，根本不把婆母相公放在眼里。也怪我这老婆子多事，心疼女儿没有嫁妆傍身，这才去求了颐哥儿，是我人老不中用，现在干什么都还要看儿媳的脸色！」
婆母这一番煽风点火，让程颐更加暴怒：
「李丽娘，百善孝为先，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兄妹养大，我们孝顺她天经地义，可你却为了几两银子顶撞她老人家，还不下跪认错！」
婆母假装拭泪，眼里却带着得意的神色偷偷瞟我。
我盯着她满身绫罗和一脑袋珠翠，想起我初见她时，粗布衣衫上摞着补丁，花白的发髻里连根簪子都没有。
我怜悯她穷苦，又想好好孝顺婆母，于是动用自己的嫁妆，每季都为她和小姑裁制新衣，打新首饰。
可我的真心没换来感恩，却把她胃口养得越来越大，如今她不满足普通的衣料和首饰，每次在程颐面前掉几滴泪，他就要求我拿银子出来尽孝道。
婆母小姑越来越奢侈，可我却越来越勒紧腰带，这么大一家子都指望着我的嫁妆度日，我已经很久没做新衣裳打新首饰了。
我稍向程颐抱怨，他就斥责我不孝：
「待我高中之时，有多少银子使不得，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若是传出去我不孝顺老娘，以后定会影响前途，你担待得起吗？」
为了他的前途，我只好忍了。
就是如此，才让他们一家产生了错觉，以为我李丽娘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看见婆母满头珠翠中插着几只熟悉的簪子，正是娘亲留给我的那几件首饰，只觉得一阵热血涌上了心头。
看来婆母也从中贪了不少！
我冷笑着：
「贪了我的嫁妆，还要让我下跪？你们程家难道是贼窝不成？」
婆母不妨我说得这样直接，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说谁是贼？」
「既然不是贼，那便把属于我的东西都还给我！」
说着我上前两步，劈手就从婆母头上拔下那几根簪子，动作太快，连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只见两缕头发散落在她脸颊旁，十分狼狈。
5.
程颐母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是我做的。
这些年我在程家谨小慎微，对他们母子有求必应，实在是爹爹再三嘱咐过要我收收性子，说读书人不喜咋咋唬唬的女子，唯恐夫君不喜。
所以他们不知道，未嫁前我常随爹爹兄长走南闯北地押货，也会在他们不在时代为管理生意铺子，辖制掌柜伙计，性格原本泼辣干练，什么样的泼皮无赖难缠的人物我都见过。
今日这对母子的所作所为实在把我气得狠了，我再也不想隐忍下去。
程颐反应过来后气得直跳脚：
「你你你，你这个泼妇，居然直接动手羞辱婆母，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婆母也反应过来，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老天爷啊，我不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被儿媳骑到头上撒野！我还不如早死了清净！」
她捶胸顿足地哭喊着，活像村头撒泼的老妪。
连程颐也看不下去，强忍着嫌恶把她拖起来：
「娘，别和那个泼妇一般见识，有儿子在，看谁敢欺负你！她还敢反了天不成！」
你这样闹下去，当心我休了你！
我压住心中翻涌的怒气和悲凉，彻底对程颐死了心：
求之不得！不过，只能和离，不能休妻！
程颐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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