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节 奶奶的绣花鞋（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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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妈妈，扯过一床薄被子给自己盖上：「可能是刚才摔地上弄到的。」

后半夜没睡，一直到天亮，我跟着妈妈去灶房帮忙。见我无精打采，她淡淡地说：「别想那么多，先吃点东西，走一步看一步，再忍忍。」

我没再说话，给自己盛了一碗油茶喝，边喝边漏，衣服都湿了。

小姑在院子喊我：「小灿你开车去镇上接人。」

在镇上等人间隙，路过婚服店进去看了一眼，又去其他店逛了一圈，接到亲戚电话我才提着塑料袋回车上。

这一整天都是在接人送人买东西，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到下午开席才有空吃饭。

晚上小叔请来了唱戏的班子，在院外的草地上搭起简易的棚子唱戏。灵堂的锣鼓唢呐配上外边的咿呀咿呀的声调，村里人在看戏，堂屋内的亲属拿着香听着道士的诵经叩拜。

仪式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弟弟妹妹们都去睡觉了，我和另一个表弟在守灵。

几个大人在院子打麻将，表弟在廊下打游戏，我一个坐在堂屋时不时往火盆里丢点纸钱。

唉~

一声很轻的叹息声响起。

火盆的纸灰突然旋风而起，桌上的长明灯忽明忽灭。

我从地上爬起，就看见奶奶的寿被往下滑了些，正好露出她微眯着的眼睛。

我轻喊一声：「奶。」

她突然坐起，一张沟壑纵横的脸挂着一抹瘆人的微笑。

表弟惊恐大喊：「诈尸了。」

在外面打牌的众人，赶忙跑进来，发现奶奶已经下地一步一挪地进了里屋。

「啊。」

小婶的叫声传来，大伙儿赶忙跑进去。

只见奶奶倒在婶子身上，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

做法事的道士提议：「立即装棺下葬。」

凌晨四点多，叔伯们抬着一口棺材进来，又把木板上奶奶装入棺材中。

他们都忽略了，奶奶脚上的寿鞋。

被换成了红色绣花鞋。

道士嘴里念叨：

「走就走了，不要多嘴。

「人死恩怨了，走好黄泉路，莫管人间事。

「这辈子受苦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享福去。」

说完他又拿起几床寿夹着黄符被一一盖上去。

站在旁边的我，又听见一声叹气。

叔伯们抬起棺盖盖上，也不知道谁手滑棺盖砸了下来，压住一个叔的手背，顿时鲜血淋漓。

「棺材见血了，是大忌。」法事的道士皱着眉头，转头对爸爸说，「你抓一只大公鸡。」

大公鸡被抓到灵堂，道士先是提着公鸡对着棺材晃三晃，又让公鸡骑在棺材上，抓着一把黄纸撒在空中，嘴里嘀嘀咕咕念着经文。

最后用菜刀割开鸡脖子接了一碗鸡血，断气的鸡被随意丢在地上。

道士抓起一把钉子丢在鸡血里，又烧香烧纸，最后还念了一句：「我只送你一程，莫怪我。」

他让爸爸叔叔用斧头把泡过鸡血的钉子钉死棺盖。

角落死去的鸡突然扑腾，直接飞到爸爸的头上，长爪子直接戳进脸颊，拔出时扯掉一块肉，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死鸡被砸在地上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歪着断掉的头一步一步地朝爸爸去。

道士拿出做法事的桃木剑，一把戳在鸡上。

死鸡发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扑腾了好久才彻底没动静。

经过诈尸这一遭，道士马上让大伙儿抬棺材出殡下葬。

棺材抬出门时，村里的鸡狗突然狂吠不止，一直持续到棺材下葬盖土狗叫才停止。

做法事的道士收了钱，直接就走了，连我们家都没进。

家里人以为奶奶的事解决了，都松了口气。

我看着小姑脚上的鞋变成了棺材里奶奶的那双红色绣花鞋，下一个死的是小姑。

灶房内，爸爸和小叔小姑围着火坑坐下，还架了一口小锅，锅中放着一块腐烂的肉干。

「大哥，你说这个方法真的有用吗？」小叔问。

「娘肉生财，我身边的大老板都这样做，身价都翻了几倍。」

话音落下，他们露出贪婪的嘴脸看着锅里滚沸的肉。

我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悄咪咪地回到房间，心里算着时间。

夜里下起了小雨，稀里哗啦地响，隐隐约约间听到敲门声和脚步声。

我抬头看向窗户，一个佝偻的人影在廊下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儿人影趴在窗户往里看。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分多钟。

我掐醒了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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