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灯1（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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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地响着。

我扭头，不去看他。

「你把小璟抓到哪里去了？」

「小璟？你的儿子？」

我反问：「他今年五岁了，赵二没告诉你吗？」

「我不信。」

我倒吸一口凉气，脚腕被宋程安抓得生疼。

他半蹲着身子，微微抬眼，狭长的眼黑沉沉的。

「颜若，别试图激怒我。

「你乖乖地坐着，好好地陪我说说话，不好吗？」

我反问：「你想我说什么？

「说我的夫君，还是我的儿子？」

宋程安起身，一脚踹翻身边的交椅，重物倒塌，发出砰然巨响。

烛台上的火焰跳动一瞬，我的心狠狠一颤。

他两手撑在我身侧，俊逸妖冶的面容逼近，黑漆漆的眼睛像是一口吃人的深井。

「五岁的儿子？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手段吗？

「姝月为我坏了一双腿，我不过是答应与她做七日假夫妻，难道这你也容不下吗？」

当年，没人觉得宋程安会娶我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女。

可偏偏，这桩婚就是退不了，尤其是在老侯爷死后。

我还记得，初入侯府那日。

老侯爷送了我一只羊脂玉镯。

他指着尚且年幼的世子说，以后他就是你的未婚夫了，这羊脂玉镯便是你们的定亲信物。

年幼的宋程安牵起我的手，脆生生地说。

你以后就是我的新娘子了，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琉璃宫灯在寒风中打着转。

雪花落在眼睫上，温热而冰凉，我露出一个羞涩腼腆的笑容。

可是长大以后的宋程安，似乎忘了幼时的诺言。

他越来越讨厌我，对我越来越坏。

只有我一个人苦苦坚持，死守着回忆不放手，像是偷吃糖葫芦的小孩，在夜里独自舔舐。

冬日里的雪落满整座上京，夜半呼啸的风声似是叹息，掩去我的哭声。

就在我们二人成婚的半年前，宋程安奉皇命南下剿匪。

谁也没有想到，身子孱弱的柳姝月会冒充成士兵，混入剿匪的队伍中，跟着宋程安南下。

还在混战中，救下掉入河中，重伤昏迷的宋程安。

她带着宋程安躲开追杀的匪寇，一路狼狈地逃离。

为了他，被匪寇狠狠撂倒，伤了膝盖，坏了一双腿。

大夫说她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再站起来。

柳姝月曾一舞动京城，听闻这个噩耗，她哭倒在宋程安的怀里。

「程安哥哥，就算一辈子都不能跳舞，我也不后悔。」

是无怨无悔的奉献。

宋程安愧疚，对她千般柔情、百般怜惜，所有的目光只落在柳姝月一人身上，再也看不到旁人半分。

他会在月下舞剑，弥补柳姝月再也无法跳舞的遗憾。

繁华的宫灯在风中旋转，一场剑舞赢得万人喝彩。

丫鬟问我，你为什么不能成全侯爷和柳小姐呢？

时间在一瞬拉长，我沉默很久，没有回答。

七夕前夜，宋程安敲响我的房门。

他懒懒地笑着，却有些紧张。

他递给我一张纸条，又极快离开。

我攥着纸条，很久很久，才缓缓打开。

字如其人，狷狂不羁。

【七月七，半月桥。】

【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七夕那晚，我去了半月桥。

等了很久，等到下雨，又等到雨停。

听了一晚的雨声和蛙鸣。

宋程安始终没来。

回到侯府后，我发起了高热。

那日，宋程安守了我一晚，他骂我。

「你真是蠢死了，我没去，你就不会先回来吗？」

我默默咽下心里的话：不会，等待太漫长，我舍不得你。

病好后，我才从丫鬟口中听说。

七夕那晚，宋程安抱着柳姝月马踏天街。

绚丽璀璨的烟花绽放在上空，风中是银铃般的笑声，引得上京贵女艳羡。

我摩挲着腕上的羊脂玉手镯，触感温润，却刺痛了心。

我摘下镯子还给宋程安。

忍着泪说，我们还是算了吧。

那日的宋程安很生气。

如玉的脸庞凑到我眼前。

很近很近，温软的唇贴上，肆意掠夺。

他惩罚般在我唇瓣上咬了一口，冷声道：「你做梦。」

又牵起我的手，将玉镯套上。

十指相扣时，他的神色变得温和。

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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