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灯1（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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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她身上的蜀锦一匹千金，是世子亲自从江南请回手艺最巧的裁缝裁出的衣裳；发间的金丝缠花朱钗，是世子花费五天五夜亲手做的；连为调理身子的神医，都是世子不辞辛苦，求到医谷请来的大夫。

至于我，丫鬟白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大红大绿的衣裙，丢在我跟前。

我不会打扮，这是柳姝月好意送来的。

如水光滑的缎子，丫鬟用蛮力为我穿上，又在我两颊画上两团红晕。

柳姝月说，这是上京最时兴的打扮。

那日是柳姝月的生辰宴。

她一袭嫩黄衣衫，娉娉袅袅地站在宋程安身边。

我真心觉得这二人真是般配，养眼极了。

只是看着，就双目酸涩，连春日的阳光都觉得刺眼。

她捏着绣帕，捂嘴嫣然一笑。

奇怪的是，宋程安见了我就不高兴。

他不喜欢我穿的衣裳，不喜欢我鬓间的金丝簪子，更不喜欢我脸颊上的胭脂。

有人问起我的身份，他唇角的笑意冷下几分。

「她啊？不就是父亲为我挑的未来世子妃。」

赵二从我身后走来，顺手拔走我头上的金丝簪子。

满头青丝散乱，搭着大红大绿的袍子，说不出的诡异。

赵二抛着簪子玩。

「宋兄，她这么土气，若是我，也只配给我做个妾。」

登时，哄堂大笑。

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宋程安黑下脸：「都给我闭嘴！」

他在维护我，我欢喜地抬头望去。

却是触到他眼底刻骨的厌恶。

宋程安别过头，他对我说，不是穿红着绿、涂脂抹粉就能变凤凰的。

我极力摇头解释，这身打扮是柳家小姐教我的，她说这是上京最时兴的打扮。

可换来的只有一句警告。

他说，别什么都诬陷姝月。

春日的风温和地拂过，吹到脸上，却像是无数细密的银针，刺得人一阵热辣辣的痛。

我回望过去，只觉得少时的自己，傻得令人心酸。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便见一列彩衣人提举花神灯，如游鱼般从街上那头巡游到这头。

我牵着小璟，他见了夺目璀璨的花神灯，更是双手拍掌，两眼放光，难掩兴奋。

「阿娘，那人袖子里亮晶晶的，是什么东西？」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一柄寒光毕现的匕首。

那巡游的女子抄起匕首犹如蝴蝶翩跹，朝我刺来。

躲在暗处的侍卫纷纷跳出拦截，却被空中寒光凛冽的毒箭击落。

整个花灯巡游都被破坏了，明亮的灯光暗去，游人失声惊呼，如潮水般散去。

原本拥挤的街道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刀剑相交的声音。

侍卫一个个倒下，刺客也一个个倒下，血水浸润街道上的青砖。

我紧紧抱着小璟，向远处逃窜。

一名侍卫惊声呼唤。

「夫人！后面！」

我回首，眼眸里倒映着来势汹汹的利箭，完全躲不开。

闭上眼睛的一瞬，却听见一道闷哼声，随之是绽开的浓郁血腥味。

那人红衣猎猎，在夜风中招展而开。

修长的手里握着一支箭，几乎直直穿过他的手掌。

血珠迸溅，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妖魅诡谲。

他似乎完全不觉得痛，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看着我，咬牙切齿。

猛地抽出长箭，沾血的手狠狠抓住我的肩膀。

我哆嗦一下，血水在我肩头染开。

宋程安笑得愉悦而癫狂。

「颜颜，抓到你了。」

那场刺杀被赶来的宋程安解决。

可惜，抓到的活口全都服毒自尽，无法问出幕后之人。

我和小璟被宋程安「请回」一处偏僻幽静的别院。

他说，故人重逢，理应欢聚。

我被麻绳捆绑着手脚，挣扎之间，手腕脚腕被勒出一圈红痕。

宋程安拿着一方帕子，抓住我的脚。

我惊得往后退了退，厉声呵斥。

「放肆！」

他挑眉一笑：「放肆？我就是放肆了，又如何？」

他撩起我的裙摆，低眉将那方帕子垫在麻绳下。

烛火散发的光芒柔和，映衬得他眼底的神色温柔。

他抓住我的脚，冷声警告。

「别乱动。」

夜色沉寂，灯花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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