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娘死后我杀疯了（4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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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颈子，酥酥麻麻，微微发热。

我迎着他的目光，勾唇笑起来：「父皇，您杀死这张脸的主人，两回吗？」

「您想见到天人永隔的爱人，我想要高高在上一生荣华，正好我们可以满足彼此，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他的眼底涌动着不明的情绪，我颈侧的剑尖也轻颤。

我抬手握住剑身，微微用力，他竟就松了手。

垂眸瞧着莫名夺下的利刃，我嗤笑，将其丢在地上。

鲜红的血滴滴答答，盖住了剑的冷光。

手掌的伤口深可见骨，我却并不觉得多疼。

「您啊，舍不得杀我。」我凑到他耳畔，轻笑。

他颓然地跌坐下去，浓重的阴影下，他英挺面容下的沟壑显露出来，好似只一瞬间，便老了许多岁。

和皇帝撕破脸后，所有事情都变得顺心顺意起来。

我们心照不宣地将这个交易做下去。

他赐我府邸私兵，封号尊荣，予我作为公主可拥有的最大权力；我在他发病时陪伴在侧，安抚他的情绪，隐瞒他的病情。

未发病时，他再不见我。

我便有时间参与宗室贵族的宴饮，该叫他们记得，我是皇子皇女中唯一的嫡出正统。

我也知皇帝不会如此认命，他大抵计划着在自己大限将至时取我性命，或还要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我不会等到那一天。

他两次发病的间隔越来越短了。

薛总管每次来寻我都火急火燎的，载我入宫的马车轮子都要擦出火花。

我踏入满地狼藉的宫室，面色惨白的帝王紧紧拥住我，眸中含泪：「阿妹，求你，莫要留我一个……」

脆弱、低贱、如丧家之犬摇尾乞怜，可怜如斯。

我回抱他，哄小狗儿一般，一下下抚摸他的头发。

这种时候，我若想杀他，应是极容易的。

可是我忍住了。

他垂着眼眸絮絮叨叨，诉说往事。我将掺了神仙散的汤药喂他喝下，夸他听话。

神仙散本就令人上瘾，我着人调了配方，效果更甚。

只消半月，神仙也逃不过。

喂足二十日后，我停了药。

他足足三日未传召我，直至晕倒在大朝会上。

太医们惊惧地发现，帝王不疯了，却染上某种厉害的毒瘾。

他很快查出这一切出自我的手笔，命人将我押解入宫。

「是朕太纵着容安公主了，你们好好教教她规矩。」

彼时他倚在龙榻上，我跪在尘埃里，他以为自己还能掌控我，却不知这会是最后的挣扎。

我被压入水牢。

冰冷的水漫过胸口，令人窒息。

水中不知名的可怕生物咬开我的肌肤，一个劲儿地往里钻。

我昏迷又醒来，醒来又昏迷。无数个光怪陆离的梦里，充斥着血与绝望。

可我不能绝望，我得活着。

我闭上眼，恍惚看见娘用草棍儿在冷宫荒凉的院子里默出一篇篇诗文，笑着朝我招手：「阿凉，念给娘听听！」

一片黑暗里，牢室尽头一处烛火荧荧亮着，那微不可察的一个亮点，便是我唯一的光。

半昏半醒中，那薛太监亲自来迎我出来。                               

「诶呦呦，怎的将公主弄成这副模样？陛下与公主不过斗气，你们这群没眼力见儿的东西……」他斥骂牢中侍卫，一面小心翼翼地扶住我。

我知我赢了。

我笑了一下，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昏睡过去。

数日不见，皇帝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两颊都凹陷下去，眼下乌青浓重，竟有了些形销骨立的意味。

太医院显然努力过了，可他们救不了他。

他明明虚弱得很，还要端着架子，命令我：「交出方子，条件随你开。」

我笑起来，我活了许多年，竟不知天下还有这等便宜事。

「若是女儿真给您写了方子，您还能叫女儿活着吗？」我问他，带了几分天真意味。

他闭目不答，额上的汗大滴大滴落下来，颈上青筋暴起，显见已忍到极处。

「您能忍这么久，着实令女儿佩服。女儿在那黑黢黢冷冰冰的水牢中时，还一度很担心，这东西拿捏不了您呢。」

「女儿也不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求您将那拆了分给各世家的，赵氏二十万冀州军交还于女儿。」我轻轻叹息，「到底是我外祖家几代人心血，女儿总不能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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