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娘死后我杀疯了（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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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皇后，可皇帝不喜欢她。

他喜欢他的亲妹妹，我娘不过是他的幌子。

可她不是个听话的幌子，所以外祖一家落魄后，她顺理成章地成了废后。

从小到大，娘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报仇，慕凉，你要报仇。」

「给娘报仇，给外祖报仇，给舅舅报仇……」

「也是——给你自己报仇。」

我一直记得娘的话。

长大后，我亲手杀死了皇帝与公主那痴傻的儿子，泡了酒端给皇帝。                                      

看着酒液中的眼珠，他跌坐在地，摇着头拼命往后躲。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轻地笑：「父皇，该退位了。」 

我是废后的女儿，自小在冷宫长大。

直到十四岁那年，娘死了，我才出的冷宫。

被接走的那日，天上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宫女撑着伞，带我在望不到尽头的甬道中穿行。

「三公主，您本当一辈子待在冷宫里的，今儿能出来，可要记着贵妃娘娘的恩典。」她这般告诫我。

宫人们服侍我沐浴更衣，新换上的裙子很好看，走路时层层漾开，像极了含羞半开的玉兰花。

谢贵妃的寝宫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的药味。

她倚在美人榻上，上下打量我良久，忽地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对身边老嬷嬷道：「你瞧，本宫果然没有看错。」

老嬷嬷笑答：「娘娘慧眼，三公主定会有大造化的。」

皇帝此生有一钟爱女子，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安和公主，此为宫墙之内人尽皆知的秘辛。

皇帝近年不常涉足后宫，偶有宠爱的妃子，其眉眼都与安和公主相肖。

而我，与我这位姑姑生得七分相似。

我的优势不止于此。

我与她一样，都是三公主。

甚至皇帝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与我一样，都是十四岁。

谢贵妃亲自教我礼仪，但所教的又不只是礼仪。

「口脂和面脂的颜色都不可用错，眉形也要注意……」她一遍又一遍叮嘱负责我妆容的宫女，闲闲翻着妆匣，一件件挑出那些「不可用」的胭脂水粉。

「你不能这样笑。」她紧锁双眉，苛刻地纠正我的每一个神态和动作。

我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直至腰酸背痛，脸都笑得僵硬。

直至谢贵妃面上露出惘然的神色：「像……太像了。」

某天夜里，我被噩梦惊醒，听见两个值夜的宫女正嚼舌根。

「冷宫缺衣少食，那赵氏疯疯癫癫，自己活了那么久不说，还能将三公主养这么大，也是有本事。」

「赵氏虽疯，生得却美，自然有人愿意上赶着。你不知道呢，冷宫的周管事总爱往她房里跑，一待就是一夜呢……」

她们用鄙夷的语气谈论那个死去的废后，肆意嘲弄，以为不必为自己的言语付出任何代价。

当然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抱膝坐于纱帘后，看夜色深沉，明月高悬。

静静思索她们的姓名。

若我未曾记错，她们一个唤作青儿，另一个，唤作碧儿。

翌日晨起，我从木匣底部中翻出一条极艳的玫色的裙子交由青儿，她迟疑：「殿下，这衣裳在箱中放得久了有些褶皱，也不曾提前熏过香，可否换一件？」

我不语，只是微微蹙起眉来。

她只得侍奉我换上。

玫色宫装出乎意料地好看，为了配这条裙子，我特意梳了活泼的发式，簪上琉璃海棠的发钗，揽镜自照时，只觉明艳娇俏得很。

我如此进了正殿，谢贵妃抬眼瞧清我的这身打扮，面容一沉，抬袖便拂落案上盘碟碗盏，那些东西乒乒乓乓碎在我面前，满地狼藉。

「谁许她这么穿的！」她厉喝。

我跪下，宫人们随着跪了满地。青儿结结巴巴：「娘娘……是三公主她——」

「母妃，你别动怒。」我怯怯抓住谢贵妃的裙角，「她们只是觉得这般好看……何况女儿这样打扮，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好看好看！你懂什么？」谢贵妃一脚将我踢开，我的头重重撞上案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极怒之下，谢贵妃剧烈地咳嗽起来。她指着贴身侍奉我的几个宫女，断断续续地发出指令，命人将她们拖下去。

我哭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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