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生有余辜1（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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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他们不用再思考惩罚的问题了。

港口黑手党16岁的首领太宰治当时的身高还不像后来那么显眼，但那种上位者的睥睨神色已经牢牢种在了他的眼底。当你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恭敬至极地跪倒、将头颅深深埋下时，身高就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了。他就是带着这种神色，从从容容地踏过禁闭室外青灰色的地砖，黑色皮手套裹着的修长手指轻巧推开禁闭室的门，和两天两夜来第一束漏进禁闭室的光线一起，出现在了中原中也面前。

“没想到你在这干了点大事啊，小不点。”他声音轻快地说。

中原中也揉了揉眼睛，努力适应着光线，没理他。

太宰治端详了他一会，蹲下身，“你真的有8岁吗？怎么个头像幼稚园的小鬼。”

“你烦不烦啊？”中原中也终于开口了，嗓音哑得厉害，“你自己看起来不也就是一个还没念国中的小鬼。”

“哇哦，”太宰治眨眨眼，“我倒确实没有念国中哦。不过，我能做到的事情比十个你这样的小不点能想象的还要多。”

“哦，”中原中也说，“那你能给我点吃的吗？”

“嗯，很抱歉，我现在确实没有带吃的。”太宰治平静地回答。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

“但我很快就能让你吃上饭。”太宰治依旧平静，“你不适合呆在这里，这里的人就连作恶都做得很平庸，而你不一样。”

“你父母是港口黑手党优秀的下属，愿他们安息。而你是罪恶的后代，更加黑暗的地方才是你甜蜜的巢穴，从恶如流吧，小小的中也君。”

如果说中原中也见到太宰治的第一眼就意识到这个人将引起贯穿他整个人生的最危险而又无法平息的震荡，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在当时，他都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人就是在城市中最隐秘溃烂的漩涡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罪恶之王。即使太宰治带着他从禁闭室中走出来，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深深低下头，用不着签署任何文件，他们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坐进了恭候在大门外的黑色商务车里，中原中也也只当太宰治是个领了尚方宝剑的黑手党马仔，对他摆出的那副唯我独尊的派头感到好笑。直到车载着他们一路回到港口黑手党那栋气势比皇居更甚的鸦黑大楼，太宰治的皮鞋尖将将探出车门，门口一溜黑西装黑墨镜的黑手党成员已经齐刷刷跪倒，一声声“首领”喊得整齐划一。跟在太宰治身后往车下跳的中原中也狠狠愣了一下，茫然地看了看左右，最后不得不将目光锁定在他前方的那个“还没念国中的小鬼”身上。然而那个人已经无所谓地大步向前走去，衣角翻过之处连空气都不敢卷起尘埃，任何人看过一眼这个背影都不会再怀疑他的身份，而中原中也心中闪过一个古怪的想法，这想法也可以说是这个8岁的孩子对于他诡秘的未来一种精准的直觉，他想他才不会以这些人一样的态度对待太宰治，永远不会，永远。

和那种会闹着问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孩子不一样，中原中也并没有主动问过太宰治把自己领回去的原因——为死去的黑手党下属料理后事并不稀奇，但这种事也有其固有的流程，绝不是每个双亲因任务罹难的孩子都会被首领亲自接回，还养在身边。中原中也没有问过，一开始是因为他压根就不关心，后来是因为压根不必问，太宰治快要把那个“从一窝小狗里选中你”的故事讲烂了，他无视中也的白眼、在场其他人的赔笑、芥川的苦笑，坚持讲了很多很多遍，最后都以“所以中也要一辈子做我的小狗”结尾。

事实上，这个故事的修辞手法很贴近其本质，这也是芥川在后来的很多年里看着中原中也偶尔会泛起一丝奇妙的愧疚感的原因。黑手党史上最年轻首领即位时年仅15岁，而那一年芥川17岁，从小就不知道父亲姓甚名谁，母亲在工厂上夜班努力挣取可怜的薪水糊口，却在一次事故中被碾断了双手。于是尚且是个中学生的芥川开始跟着一些身份可疑的年轻人为港口黑手党做一些跑腿的工作，他心细、机敏、口风甚严，很快得了上线的赏识，在养活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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