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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念安安,我怕她被打。
没多久,她也来到了窗下。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伤。
只是脏。
她看到我,眼睛都亮了起来,隔着窗户喊我:
「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我说:
「我来看你呀,我跟爸爸妈妈,都很想你。」
她说:
「我也想你们,哥哥,可以带我出去玩吗?」
我愣住了。
我知道我打不开那道门,就算能打开,我也带不走她。
但我也知道我爸在做什么。
所以我笑着,信誓旦旦地跟她说:
「可以呀,再等等哦,等几天我就可以带你去玩了!」
她很开心地笑了。
她说:
「我知道的!」
看着她脏脏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
我更希望我爸能成功了。
也是因为再见了安安一面,让我做出了一个举动。
这个举动,非常重要。
16
晚上,我爸还是在跟陈叔叔打电话。
我听出来了,我爸碰壁了,进展非常不顺利。
他跑了一天,得到的结果就只有——
无论安安是不是刘伯亲生的,他们早就在户籍上建立了法定意义上的赡养关系,所以安安在法律上就不可能被剥夺抚养权。
除非第二种情况。
也就是刘伯出了什么状况,无法继续抚养安安。
但在这一点上,陈叔叔也碰壁了。
他基本上不太可能去查一个完全没有线索,只凭猜测的「凶杀案」。
更何况,没有派出机构协助去做初期的取证调查,刑侦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
在我爸跟陈叔叔的通话中,我听到他们反复提到一句话——
「她能被藏在哪里呢?」
好几次之后我才明白,他们说的,应该是安安妈妈的遗体。
既然不是逃走了,既然是推定被害了……
那么找到遗体,就能证明一切了。
这几天里,我都是在偷偷看着我爸去做这些事,我不敢有一点儿介入。
但我下午见到过安安了。
我想起她脏脏的,却开心笑起来的模样。
我想起她问过我的一句话——
人死了会去哪里?
我的回答是,会去天上。
她却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呢喃了一句,山上就是天上啊。
山上就是天上?
山上……
今天刘伯,他也上山了。
我终于忍不住,对我爸爸说:
「山上!安安说过一个地方,是山上!」
我爸惊呆了,愣愣地看着我。
而那次,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坚定。
17
第二天,第三天。
事情终于有着落了。
陈叔叔直接来我家找我爸。
那时候我也在。
他跟我爸说事情之前,还狠狠薅了薅我的脑袋,对我说:
「你小子,还怪机灵的!待会儿我让你妈妈给你加鸡腿!」
我只能傻笑。
然后我听到他跟我爸说,在刘伯屋子的后山山腰上,掘出了一具遗体……
就是安安的妈妈,李艳霞。
刘伯有重大嫌疑,马上就要被刑警采取强制措施了。
而安安呢,则会先委托到县社会福利服务中心。
具体抚养问题,则要等刘伯的事情弄清楚之后,才能进一步处理。
但至少,安安是脱离魔爪了啊。
那天我爸笑得很开心。
他马上就开电脑,在 QQ 群上同乐去了。
群里刷出了很多聊天记录,我没看到说了什么,但他们应该也是开心的。
在旁盯着屏幕的陈叔叔也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我觉得我很快就可以实现诺言了——
我要带安安到处去玩。
可事情,还真没有这么简单。
后面还有一连串很长很长的事,但有一件事却来得特别快。
那年,是 2000 年。
严打年。
18
据陈叔叔打听到的,刘伯认罪了。
妻子李艳霞是他所杀,并埋尸于后山山腰。
他给女儿安安拍照拍视频,也是为了售卖。
不久后,他的罪名定了,故意谋杀罪。
而恰好那时,县里开了一个公审公判大会。
爸爸带我去看了,顺道去的。
主因是我吵着要去县里看安安,我太久没有见着她了。
不知道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会不会让她不安。
公判大会上,我看到了刘伯。
他被反绑起来,走上台,接受公开的宣判。
他瘦了很多,脸上也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我听到大喇叭喊他的名字,说他的罪行,宣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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