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节 春之台（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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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将门嫡女，和街边补衣服「哑巴」一样的小裁缝，永远也不会有交集。

恶霸踢翻了摊子，带了打手，要抢他娘去当小妾。

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但没一个敢上去阻拦。

我自将门养大，上面的也是几个哥哥。

爹娘也把我当男儿养，稍大一点后，跟着哥哥们，在军营中习武。

看见林朝贺的娘被拖拽在地上。

而高高瘦瘦的林朝贺护着他娘，清亮的眼神，像只咬人的孤狼。

血从他额头，滑进眼睛又流出来，染红了眼底，漆黑又稠艳。

也是那一眼。

我决定救他。

几个漂亮的剑花，打得恶霸捂住脑袋。

那些人恶狠狠瞪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笑得吊儿郎当：「你又知道我是谁？」

我撑着剑，站在林朝贺面前：「这人，我护着了！」

「宋家征西将军府，嫡女宋绾，随时等你们上门报仇。」

宋家为国，西征异族，也算是威名赫赫。

报上名之后，那些恶霸脸色由青变红，也算是识趣地跑了。

林朝贺的娘吓坏了。

而林朝贺满脸的血，却是一脸的平静，戒备寡言得很。

连句道谢的话都不会说。

我生了逗逗他的心思。

握着剑柄蹲下身：「小哑巴，你该怎么谢我？」

林朝贺半晌，不自然，嗓音哑哑地说了句，谢谢。

我眯眸笑了起来：「原来不是哑巴。」

林朝贺的娘从惊骇中回过神，对我千恩万谢。

尤其是得知我的身份后。

只差将摊子抵给我，谢我救命之恩。

林朝贺慢慢擦去脸上的血。

除了那句谢谢以外，他不再有任何表示。

他越不喜欢说话，我越是喜欢逗他。

「我救了你和你娘，你拿什么谢我？」

林朝贺顿住止血的动作，下颌紧了紧，说得字少，嗓音却如冰泉水溅一样悦耳。

「你想要什么？」

戒备冷淡的态度，完全也把我当成了恶霸。

我收了剑，指了指他。

十几岁爱看戏本的小姑娘，正是无法无天的年纪。

「要你，以身相许吧！」

林朝贺脸上的冷漠保持不住了，耳根最先红了起来，往白皙的面颊上蔓延。

恶霸看上了林朝贺的娘。

我看上了林朝贺。

他看着手里要缝的衣服，也不看我。

好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结结巴巴问我：「何时……要我陪你？」

我没忍住，笑得前俯后仰。

「你可真好骗！」

「长这么好看，又这么好骗，不就被人勾勾手指就骗走了。」

林朝贺睫毛颤了颤。

耳根更加红透彻底不理我了。

我伸出袖子，送到他眼帘下面。

「呐，为了救你，衣服钩破了，你总该帮我补补吧。」

「帮我补了衣服，就算是还我救命之恩了。」

那时候的林朝贺，沉默，脸皮薄，特别不经戏弄。

只要我多说两句，眼尾就洇染上红痕，耳朵也会红得彻底。

他穿针引线。

低垂下眉眼，眼睫纤长而浓密，就连鼻尖的弧度也恰到好处。

手指修长干净，仔仔细细帮我缝好那处破洞，绣出了一朵精巧的小花。

那时候我就在想，他的手真巧，又这么好看。

不知道握起来，是什么感觉。

从那天之后，我让他们帮到将军府门口摆摊。

有将军府的护卫代照应着，倒是没人再敢寻他们母子的麻烦。

不管风吹日晒，林朝贺陪着他娘，都会摆摊到很晚。

我从军营回来，夕阳落了满身，他们还摆着摊子。

后来我发现。

林朝贺会看我。

我骑马归来，他会盯着我看好一会，直到我踏入府邸的大门。

后来，他送了我一顶，他亲手做的幂篱。

白色的纱帐上，他绣着一朵朵红艳耀眼的山茶花。

林朝贺拦住我时，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嘴唇嗫嚅了一会，才说：「送给你的，宋小姐别嫌弃。」

也许是身份有别。

林朝贺在我面前总有些自卑。

他每天远远地看我归府。

却从不敢上前和我说一句话。

这顶幂篱不知他准备了多久。

鼓足了多大勇气才送到我面前。

爹娘自小将我当男儿养，我也习惯大咧，没用过丝帕，也不爱戴发饰。

从没有人送过我这么精巧的礼物。

我看着上面的山茶花觉得稀罕。

林朝贺眸光暖得像是太阳，看我一眼后，又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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