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疾苦几多苦1（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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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劝。

在农村，这是最大的乐子了，怎么可能有人搅局。

男人被我妈说得脸上臊得慌，抬手又要去打。

我妈打不过，但她就是不服输，被打得越狠骂得越脏。

「哎，别打脸呀，我过两天还打算泻火呢。」

一个老光棍把拖鞋垫在地上，坐着看热闹，时不时还调侃几句。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那么恨她，可见她挨打还是会心疼，还是会生气。

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奔着男人的后脑就砸。

砸到一半，手停住了，我害怕。

「砸！」

我妈一声怒吼，我咬牙，抡开手臂，狠狠砸了下去。

那时候我年纪小，身体又弱，没什么力气，砸不死人。

男人捂着后脑，血顺着脖子流到衣领上，他晃了晃，稳住了身子。

「你个小鳖犊子……」

他骂了一句，直接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

「杀人啦！」

男人的媳妇闻讯跑过来，扶着男人就开骂，让我妈赔钱。

我妈龇笑着拍拍身上的灰：「他和你也三分钟么？」

女人没听懂，男人有些慌了，拉着女人孩子就往人群外面走。

「走什么走，他们打人，都打出血了，必须让他们赔钱。」

「算了。」

「凭什么算了，打成这样不赔钱？当婊子了不起？」

「你听我的，赶紧回家。」

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正主离开，人群渐渐散去，只剩我和妈妈留在原地。而我，手里还握着那块石头。

「刚才的感觉记住了么？」

我点点头。

她拉起我的手，把石头抓过去扔掉。

「以后谁再欺负你，就用石头砸，砸死就砸死。」

我点点头。

后来，我见过那男人几次，头上包着纱布，贼头贼脑地往我家屋里看。

听说他婆娘知道了他嫖娼的事儿，两口子干仗干了三天没停歇。

这次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

看他犯贱的样子，我有些后悔没再用力些，直接砸死他算了。

男人没死，我妈死了。

她是得病死的，具体什么病医生不告诉我。

现在想想，估计就是那方面的病。

我那时候岁数小，不懂得办丧事，村里人更是一个也没有过来帮忙的。

她的尸体在院子里停了三天，都有味儿了。

第三天的时候，一位衣着靓丽的女人来到我家，联系了人，把我妈给葬了。

「你是方知有？」

「嗯。」这声回答比蚊子嗡嗡也大不了多少。

我妈死了，一时间我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那个不管我，不爱我，做着低贱职业的妈妈死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

「她给你起的名字？」

「应该是吧。」

「斯人若彩虹，遇见方知有……」这句话是她的自言自语，我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把眼泪擦干净，拉着我的手：「你妈死之前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送福利院去。」

我摇摇头：「我不去。」

「那你想去哪？能去哪？」

我沉默。

「你妈妈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以后好好学习，将来才能不被欺负。」她沉默了一会，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你妈小时候学习可好了，如果能一直上学的话，现在肯定是大学生，也不用活得这么苦。」

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正视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

「既然她那么苦，为什么还要生我？」

「你不是她生的，是她捡的。」

那一刻，我的头嗡一下，好像被很重的东西捶了一下。

「她捡你第二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有儿子了，很开心，想要把你养大。」

我疯狂地摇头：「我不信。」

她没有想和我解释的意思，只是自顾自说着。

「当时我还劝她来着，她说她不养怎么办，谁会捡一个别人不要的孩子，她是做小姐的，突然多个孩子也没什么，没人说闲话。」

后面的话我记住不了，脑子太乱了。

只记得她拉着我上了一辆车，开到福利院里面，办好了手续，她往我兜里塞了块钱。

「你妈妈这辈子苦，她本来不用这么苦的，现在她死了，解脱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说完她就走了。

从见面到离开，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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