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妙文昭昭（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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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我爸是个一杯倒，两盅白酒下肚，就喝得两颊泛红。

他努力睁大朦胧的醉眼看了看一路蹦跳到他面前的手机，而后茫然地对我咧嘴一笑：

「呦，老闺女，这是什么新暗示啊？没钱花啦？」

「昨天不是刚给你转五千吗？又被小然借走啦？你等着啊，爸爸现在就给你转账。」

郑妈妈停下翻鸡毛掸子的手，猛地一回身，瞪大了眼睛：

「等会，怎么回事？郑默然你在学校都干什么了，一个月六千都不够花？」

「我就说你最近像开屏似的，穿得花里胡哨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那你跟我说要给文文买礼物一万块钱，是不是也拿去干什么坏事了？」

一万？

给我买礼物？

我瞥一眼脸色苍白的郑默然：

「这锅实在是太沉，我可背不动啊。」

郑默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低垂着头轻声央求我：

「祖宗，别说别说，求你了，帮我这一回，就这一回。」

我对上他央求的眼神，摇了摇头。

把手腕从他紧张到发颤的手挣脱出来，从包里掏出钥匙，对郑妈妈晃了晃上面的功夫熊猫挂件：

「干妈，这就是郑默然送我的礼物，官网价格 368，剩下那 9632 去哪了，还是问问他自己吧。」

说完，我把挂件从钥匙圈上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

可笑我前几天收到这东西的时候，还美滋滋地欣赏了一整晚。

我以为，这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想要过一次生日。

我甚至红着脸幻想过，在我生日那天，郑默然会对我说些什么。

现在一看，郑默然早就忘了，我的生日也是大年初一。

这个「礼物」，大概只是郑默然良心的边角料罢了。

他倒是真会盘算。

我也是真容易糊弄。

郑妈妈从沙发角落抽出鸡毛掸子，在手心里掂了掂。

「文文，你别拦着，让他自己说。」

我乖巧地点点头，向旁边让了一步。

给郑妈妈留出足够的发挥空间。

郑默然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低声说：

「于妙文，你可真虚伪，我不就跟你借了几次钱么，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回家告状？」

「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可怜你，这么一看，别人骂你也有人家的道理，你就是一个讨人嫌的……」

他停顿一下，咬了咬牙，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吐出三个字：

「死肥猪！」

死肥猪。

死肥猪。

这三个字，瞬间把我拉回到那个走到哪里都被人嘲讽、鄙夷的时期。

他们没有明目张胆地骂我，也打不过我。

他们只是在我走过的时候，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一样，刻意遮住用手遮住鼻子，拿起书在面前扇动。

或者在体育课的时候，笑嘻嘻地用手在胸前比划，互相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跑步，他们说，肥猪冲击，快跑啊，地震啦。

我被气哭，他们说，肥婆落泪，这是惊悚片啊。

我抓着嘲讽我的人给他几拳，他们说，看吧，死肥猪破防了。

打赢了，骂我的人反倒更多了。

到后来我只能权当自己是个聋子，无视那些人的藏在玩笑里的恶意。一直到上了大学，彻底离开那个环境，才算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这三个字会从郑默然嘴里轻飘飘地吐出来，砸向我。

我下意识地扬起手，想甩他一巴掌。

却在对上那满是血丝的双眼时犹豫了一瞬。

这是郑默然。

是那个看到我在赛场刷新记录时，激动到喊哑嗓子的郑默然。

是那个在我低血糖晕倒后，用一百二十多斤的小身板背起一百七十三斤的我，累到虚脱也要先把我轻轻放下，再一屁股摔在地上的郑默然。

他曾经在别人嘲笑我的身材，讽刺我长相的时候，站在我身边，对那些人说：

「你们懂个屁，于妙文可是在国家级比赛都拿过名次的人，你们用长相身材来贬低她，只会显得你们无知又狭隘。」

也是那一天，郑默然在那些起哄的人面前牵起我的手，告诉所有人：

「你们不懂欣赏，我懂。我就喜欢于妙文，她长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

然后，也不知道他从哪扯了张纸，叠成一朵玫瑰塞进我手里：

「于妙文，我喜欢你。」

那个傍晚的阳光格外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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