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栖居（1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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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生的心事, 说不出口, 却铺满纸间。

聊感情。

爱他笑的样子，也爱他不笑的样子。

他一直以为, 那是小小的笔误。

满床散乱的信件，是这些年 X「七日栖居gqm22」 写给他的。

我和袁颂是周末情人。

我知道，他的心房住着一个人。

但我是一名合格的租客。

安静栖居，按时交「租」。

直到某天，我买了一张双人床。

而他带回来一个小姑娘。

一个和他死去的白月光长得像极了的小姑娘。

小姑娘喊他：「爸比。」

在半夜爬上我们的床，睡在我们中间。

对我说：「阿姨，我就是喜欢这张床。」

１

想买一张双人床的想法，是在一刹那产生的。

天空破晓时，我独自醒来。

袁颂不知何时走了。

只余一团皴皱的床单揭示着昨晚的惊心动魄。

我揉了揉酸胀的腰肢。

对于两个人来说，这张单人床实在小了点。

于是从袁颂公寓出来，我直奔宜家。

很快挑中了一款两米二的双人床。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在床上打滚。

漂亮的水晶凉鞋踩着白色的床单。

这种情况在宜家已是见怪不怪。

我对她说：「对不起，你能不能去那边玩？」

小姑娘坐起来，对我甜甜地笑，露出一对梨涡。

「可是阿姨，我就喜欢这张床哦！」

我不厌童。可那一刻，那对梨涡却让我莫名地烦躁。

我伸手去扯她，她闪身扑进一个年轻男子的怀里。

「爸比！这个阿姨跟我抢床！」

男人有一张清隽的脸，对视间，彼此都微微一怔。

「抱歉，孩子还小。」袁颂很快恢复从容。

「谁的孩子？」我问。

「朋友的。」他淡淡地说。

「喊你爸比？」

「叫着玩的。」

小姑娘被他一手抱下床，躲在怀里瞅我。

「阿姨，你很喜欢那张双人床吗？」

心事被揭穿，我抬头，和袁颂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他深深地看着我。

「不喜欢。」我掉头就走。

拐角处，我看到小姑娘踮起脚亲上袁颂的脸。

怀里满满的毛绒玩偶。

就像一对逛商场满载而归的父女。

后来我搭上轻轨，给袁颂发了条短讯。

【今晚吃什么？】

许久才听到滴滴两声，回复简洁明了，和人一样。

【今天周一。】

【噢，我记错了。】

窗外的景色疾驰而过，玻璃被暮色浸染。

我打字飞快，随即按灭屏幕。

其实我没记错。

我的记性还没坏到那个份儿上，只是他的记性太好了。

２

我跟袁颂是周末情人。

每个周末，我都在他的公寓度过，于周一清晨离开。

不用约定，无须告别。

这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规则。

和袁颂一丝不苟的发型和衬衫一样，几年如一日。

在今天那通短讯之前，我也从未越过界。

从轻轨站出来，我去了店里。

我开了一家小酒馆，每天从黄昏营业至深夜。

傍晚有台风过境，店里难得冷清。

乔家美送走一批熟客，扭着腰肢过来。

「面色不佳啊，昨晚他没喂饱你？」

她是我的合伙人。也是我和袁颂那段关系的极少知情者。

我将宜家偶遇的事告诉她。

「要是私生女呢？」她问我。

我托腮望着门外擦肩而过的人：「与我何干？」

又不是要厮守一生。

「真不知道你图什么，声音好听？还是皮囊好看？」

乔家美打开收音机，一个磁性的男声传出来。

「欢迎收听 FM97 长夜之声，我是袁颂。

「下雨了。你们有没有哪怕淋着雨也要去接的人呢？」

袁颂是唱片骑师，主持一档深夜节目，拥有许多粉丝。

一位女性听众打来电话。

「袁老师，你有哪怕淋着雨也要去接的人吗？」

袁颂轻笑一声。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嘴角微微弯起的纹路。

「有。」他说。

女听众发出夸张的尖叫。

节目最后，是一首梁汉文的老歌。

——「缠绵游戏过后，为何会舍得放手……」

明知是游戏，又何必太计较？

久等不到生意，索性提前打烊。

初秋的雨又细又密，拉下闸门，一把黑伞举过我头顶。

袁颂站在树下，衣摆沾着潮湿的水汽。

「录完节目，路过。」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路过」。

我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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