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荞,「犹春绿2hs22」 你来接我了。」凛冬（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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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而后无视闲言，娶我为妻。

他用一双跪伤的膝盖，换我的一条命。

可是，我终究还是死了啊。

我飘在喜房里。

凝视着昔日的夫君挑起另一个女子的红盖头。

沈芙娇柔地唤了一声夫君，崔缙微笑地勾起她的下巴。

「我更喜欢你唤我崔郎。」

她于是满面羞红地应了，接过合卺酒。

崔缙却不饮，他眉目含情望着沈芙微笑。

「今日腿疾发作，方才用的药与酒相冲，我便以茶代了。」

红烛摇曳，映着他和她登对的容貌。

我心里格外堵。

以前每当雨雪时分，他腿疾发作，痛得额头满是汗。

我钻研医书，寻遍名医，却仍旧无法让他痊愈。

他只一声不吭将我抱住，细细从唇角亲上来。

「夫人香吻，远超世间良药。」

我禁不住想要飘离这里。

我好恨啊！

崔缙，我不在了，你怎么能娶了沈芙！

合卺酒下肚，沈芙悄无声息地倒在榻上。

崔缙嘴角的笑瞬间平了，仿佛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隙，眉眼带上抹不去的痛意，他狰狞地盯着沈芙，满眼厌恶。

「我怎会和你拜堂，喝这合卺酒。」

旋即背过身去，徒手捻灭龙凤花烛的烛心。

红烛流下了眼泪，我飘在他身后跟着出了门。

他脱了喜袍，里面竟是麻衣素服。

他在替我服丧。

我怔怔地抚摸他消瘦的脸颊。

大滴的眼泪从他眼睛里滑落，他浑身颤抖，喉咙里压抑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漆黑的屋子里，他如雪中伤鹤，风中孤雁，绝望而又凄厉地伏在案几上哀恸。

月光透过轩窗，照在他鬓边一丝白发上。

可他今岁也不过二十三。

崔缙捂住了眼睛，瘦到凸出的腕骨上戴着泛旧的同心结。

那是我和他成亲时，发丝绞下来缠在一起编成的。

他在低泣。

「阿荞，我好想你。」

我将脸紧紧贴在他的手上。

想伸手擦他脸上的眼泪，想拥抱他。

却只是徒劳。

鬼魂是没有温度的。

他如视珍宝般，轻轻揭开桌子上的另一张红盖头，下面是漆黑的牌位。

我凑过去看，崔缙已抱在了怀里。

他用唇一寸寸温柔地拂上去，仿佛亲吻着爱侣。

依稀露出了两个字——薛荞。

是我的名字。

他猩红着眼睛，声音冷静地在耳边响起。

「再等等我，阿荞。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血泪从我眼中淌出。

这句话，多年前他也曾对我说过。

疯子。

新婚之夜。

他就这么抱着我的牌位枯坐了一夜。

天边泛起了淡淡的青色。

我撑着头，静静趴在崔缙膝上。

当年，我双手被捆，浑身狼狈地被赶出京城。

脚心磨破，我走得艰难，一步一个血印。

千里流放路，崔缙不眠不休追了几天几夜。

欺辱我家人的狱卒被一剑砍杀，血溅在白袍上。

一开始，我不愿跟他走。

他苍白着脸目光坚定。

「阿荞，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女眷流放边关为奴，大多是没有好下场的。

要么死在寒苦的冬日，要么死在折辱之中。

我问过他。

「若是那天你来迟了，我已为他人姬妾，你会介意吗？」

崔缙从后紧紧搂着我，眼泪顺着眼角流在我鬓边。

「阿荞，对你的生命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我挣开他的手臂。

「娶一个罪臣之女，不怕被人耻笑吗？」

他将我搂得更紧，无声地哭。

「只要你活着，世人怎么说，与我无关，随他们笑话。」

所以那天，当沈家兄妹伏击了我，沈芙的庶兄沈陵亲上我脖颈时，我本想咬下他的耳朵，以死相拼。

但我还是闭上眼睛，求他放过我一命。

沈陵嬉笑着答应，只要让他满意，我就可以活下去。

活着，就还有机会见到崔缙。

沈芙却不想我活着。

她扯开沈陵，狠狠划烂我的脸，怨毒地将簪子猛地戳进我的眼睛。

「你真是糊涂，只要她活着，崔郎眼里就看不见我！

「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尸骨都别想留下！」

眼球被硬生生扯出来，满目猩红。

全身上下，深入骨髓的痛。

我真的好疼。

崔缙，我乖乖听你的话了。

可是，对不起啊，我还是没能活下来。

我死的那天，腹中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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