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节 念笙（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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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人参的恩情，我还尽了。

如今，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所以我拿出一封和离书，递到沈珣跟前。

「我要和离。」我说。

但出乎我意料，沈珣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十分讶然。

他捏着那和离书，指尖颤抖，眼眸中竟是不可置信。

「和离？」

「是，你娶你的柯姑娘，我甘愿退出。」

沈珣将那纸攥成一团，胸口起伏。

「不可能。」他盯着我道，「我沈珣只有休妻，没有和离。」

「三日后大哥便要回府，你操持侯府有方，理应置办宴会为大哥接风洗尘。」

他的语气依旧不容置喙，可若细听，便能听出几分慌乱。

沈珣向前了几步，似想触碰我，而我下意识后退，他摸了个空。

他语气缓和下来。

「念笙，别闹。」

他从不将我的诉求放在眼里，只觉得我在胡闹罢了。

他走后，我重新誊了一份和离书，收进妆匣。

沈渊回府，的确是重要的事情。

烛光下，几幕往事从脑海浮现，在这沉闷的侯府里，心间竟升起几分甜。

我认真置办宴会事宜，不再与沈珣提及和离之事。

那夜，侯府灯火通明，轻歌曼舞，这是为侯府长子、如今的大都督沈渊所办的接风洗尘宴。

沈渊骑着一匹通体乌黑油亮的骏马停在侯府跟前。

他自马上下来，身着玄色衣袍，腰间有一把佩剑。几年不见，五官愈发硬朗，眸光锐利深邃，似有寒星。四下都寂静无声，他每走近一步，那股迫人的气势便重一分。

「大哥。」

沈珣笑着上前。

沈渊微微颔首，隔着一段距离，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柔和了几分。

我也跟着浅浅叫了一声：「大哥。」

他却没有应，转过身和旁人交谈去了。

杜环面色绯红，颇有些得意地对我说：「大表哥好像不喜欢嫂嫂呢。」

「若是喜欢，岂不是才麻烦？」

杜环被我的话噎住了。

一整晚，我忙着与京中妇人社交，宴会结束后，实在疲惫。

我回房沐浴完毕，听到敲门声。

月光之下，沈渊背手而立，嘴角含着淡淡的笑，他一笑，眉眼的那几分肃杀之气便随之消散。

「今晚辛苦你了。」

「应该的。」

他跟着进屋，拿出几副回春玉露贴。

「手腕伤着了？多久了？疼吗？」

我的右手手腕前几日不慎被花瓶划伤，有个不大不小的伤口，沈珣没看到，婆母也没看到。

但刚刚回府的沈渊看到了。

我收下药贴，用长袖遮住手腕：「不疼。」

「什么时候走？」

烛火跳映在他眼里，他的目光如此灼热，须臾间，我便明白他已知晓我欲与沈珣和离之事。

并不奇怪，这院中有他的人。

「尚未决定。」

「笙儿，让我帮你。」

我摇头：「不用，我能自己解决。」

「我信你的能力。」他的语气如此坚定。

我道：「夜深了，你快回吧。」

我去了柯莺儿的香料店。

她的店铺开在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那几位地痞承认是自己栽赃陷害以后，柯莺儿的生意渐渐恢复了。

她很有经商头脑，为人也爽利，生得美艳，举止大方，的确与京城端庄的女子不一样。

沈珣在她的铺子里。

我到时，他正握住柯莺儿的手教她作画。

见到我，沈珣烫手似的松开握着柯莺儿的手，面露尴尬。

挥退众人，我拿出新的和离书，摊在沈珣面前。

他眉眼烦躁，又欲撕毁，我慢慢开口道：

「永昌二十三年，婆母得罪燕王妃，从此京中名流对侯府避之不及，宴会的帖子从来便是绕过侯府而去，那是我嫁进来的第一年。我听闻燕王妃喜玉，便在镇南花了大价钱买下和田玉，打成玉佛。又托宁永伯爵府的关系，进了王妃的宴会，亲自送上玉佛，代侯府赔罪。

「时值大雪，我在大雪中站了一个时辰，燕王妃才肯收下礼物，自此，侯府才得以安宁。

「永昌二十四年，婆母心疾发作，我不眠不休亲自照顾，三天后，婆母终于痊愈，那时，你正与柯姑娘相识，对此毫不知情。当然，婆母也瞒着你。她怕你担心，只让我伺候。」

……

我细数这些年为侯府所做的事，所出的力，每说一件，沈珣的脸色便难堪一分。

「我自认并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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