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外孙女（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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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们忙着批判舅舅，没人关注一个孩子。

我一溜烟飞跑下山，搬回了外公。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们是来商量让舅妈舅舅离婚的。

那年头，整个县都找不到几个离婚的，离了婚的人是抬不起头的，那是丢祖宗脸的大事，外婆原本是不同意的。

可面对大小舅子们的拳头，舅舅先认怂了。

原来，小表弟不在了。

前几天，舅妈回娘家，走时叮嘱舅舅照顾小表弟半天。

舅舅答应得好好的，酒友叫他去喝酒。

可小表弟怎么也哄不好，眼看要耽误他的酒场。

舅舅给小表弟喂了高粱酒，听人说，这样孩子就不闹了。

果然没一会儿小表弟就昏昏欲睡，等舅妈晚上回来掀开小被一看，小表弟脸色发紫，小手都凉透了。

舅妈哭着喊邻居找舅舅。

出了这么大的事，舅舅还在酒场人五人六地划拳打赌。

被人拉回来时，舅舅还骂骂咧咧：

「一个傻子，死了就死了，正好腾数，再给老子生个齐全的。」

到底是自己生的，舅妈气不过，骂舅舅没有心，连圈里猪都不如。

舅舅趁着酒兴，就和舅妈动了手。

舅妈散着头发回了娘家。

大表哥什么都不懂，看到一个和舅妈穿同样衣服的，就跟了上去。

结果人家回家了，他不知道该去哪。

还是邻村的人看到桥洞下的黑影，才认出来。

外婆听后，大骂舅舅不像人。

「你们不养，给我送过来啊！糟蹋个脑子不灵光的孩子，作孽。」

舅妈原本不打算离婚，可过了五天，也不见舅舅去娘家接人。

老婆不问，孩子不管，舅妈的心彻底凉了。

娘家人一合计，摊上这么个酒鬼，舅妈有多不容易他们都看到了，这也不是第一次被打回来了。家里兄弟姐妹的孩子都好好的，偏舅妈生的孩子不是痴就是傻，怎么能这么巧呢？

于是一行人拉着舅舅要检查，舅舅死活不去，说舅妈自己做饭不熟害的，咬死不承认自己的问题。

在场的人被气笑了。

就这样，舅舅成了十里八村第一个离婚的，还是被女方甩的。

大表弟跟了舅妈，舅舅扬言走哪都是他的种，有人给他养儿子他巴不得。

舅舅离婚后，彻底疯狂了。

不是今天在地头醒来，就是明天在别人家厕所打鼾。

外婆想给他说门亲，可闹出离婚这么大的事，臭名在外，谁还肯把姑娘嫁给他。

秋天的时候，叶子呼啦啦响，漫山遍野像红色的海浪。

山路上两大一小，外婆挎着篮子，外公挑了一担水，左边水桶里还有一条欢快的大鱼，那是外公专门给我抓的。

我拿着外婆做的风车，在山路上肆意奔跑，完全听不到身后的嘱咐，正想回头给他们做个鬼脸。

扑通，脚下的路塌了，我脑袋朝下人就下去了。

「抱头，抱着头！」

后面传来两人的惊呼，但很快就被树枝擦脸的哗哗声掩盖。

我勇往直前地滚着，脖子火辣辣地疼，突然好像被什么卡住了，睁开眼一看，是一丛藤蔓将我兜住了。

我被解救下来的时候，头上插满了树叶杂草。

外婆说我命硬，有阎王爷保佑，次次都能逢凶化吉。

可不，生在这样的环境，命能不硬吗？不硬活不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这一滚，滚到一棵果实累累的山楂树。

外公将山楂全部采了回来。

他说，等落第一层霜的时候，就能吃到又酸又甜的山楂了。

我等呀等，盼呀盼。

没等到第一层霜，却等来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带了大包小包的零食，一进门就追着让我喊她妈妈。

对三四岁的孩子来说，一年多实在太久了。

我躲在柱子后，看了看桌上的零食，又看了看她，摇了摇头跑回屋子。

外婆拍着窗喊了几遍，我假装听不见，叫得多了，我就把弹珠瓶摇得叮叮当当。

中午吃饭的时候，那女人总盯着我，还不断往我碗里夹菜。

「妞妞，吃这个，这个营养。

「还有这个，妈妈专门给你带的。」

我低着眼皮将她夹的菜扒拉到一边，我不喜欢吃芹菜。

饭后，外婆拉着我，说尽好话。

「妞妞乖，就叫一声，妈妈回来一趟不容易。」

被逼得没办法，我勉强从牙尖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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