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无名巾帼（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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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并非死于疫病？

「你阿姐与张院判奉旨前往平安县遏制时疫，她苦心研制出治疗时疫的通治方，让万千百姓免于疫病。

「可惜，张院判为邀功绩，害死你阿姐，夺走药方，对外只说她不幸染上了疫病。」

一番话犹如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捂住心口，颤声问他：

「你是如何知晓？」

萧珩端着瓷碗，似笑非笑地舀起一勺汤药伸到我面前。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院判做了亏心事，日日惶恐不安，噩梦不断，时不时地呓语两声就被枕边人听了去。

「说来不巧，他那小妾还是我的旧相好。」

我用仅剩的力气推开他的手，汤药洒了一地。

他止住话头，冷冷地看着我。

半晌，他又说起另一桩事。

「还有你那手帕交，江明月。

「当年福亭倭变，她接连立下战功，偏她夫君妒贤忌能，妄想独揽军功。

「江家上下尽皆战死，都是拜他所赐！

「他倒好，升官发财，把江家军尽数收入囊中，前些日子我还见着他在醉香楼左拥右抱，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萧珩分明知道，这世上我最在乎的无非是阿姐和江明月。

我一直以为阿姐与江明月是舍生取义，死得其所。

怎料是被奸人所害！

我胸口一窒，喉咙涌上腥甜。

猛地咳嗽几声，一口血吐在萧珩的衣摆上。

待我气急攻心一病不起，萧珩以我需要静养为由，遣散了院中下人。

只留下他身边的柳嬷嬷在旁伺候。

每日给我灌些汤药续命，任由蛆虫啃噬我生了褥疮的身体。

由爱生恨，由生入死。

再睁眼，我回到了宫变那日，将兵符递给萧珩的前一刻。

京郊军营门口。

萧珩正拦住我的去路。

他并不打算为我引见庆王。

而是利用我对他的信任，哄我将实情全盘托出：

淑贵妃设宴延春宫，各府命妇及家中女眷受邀前往，殊不知竟是一场「鸿门宴」。

赴宴的女眷成了贵妃娘娘与朝臣斡旋的筹码。

与此同时，端王党羽里应外合。

放任叛军在宫中大开杀戒，奸淫掳掠。

皇帝的近身宫女红叶，携蜡封成丸的密信与兵符，从御河一处隐蔽豁口泅水而出，与我撞个正着。

可怜红叶入水时中了一箭，临死前将蜡书与兵符托付于我。

我一路逃亡，纵马躲避追兵。

萧珩只用一句「代为传达」，便让我把九死一生护下的兵符双手奉上。

之后更会以贞洁为由，将此事隐瞒不报。

彻底抹杀我的功劳。

宫女红叶后来被追封为郡主。

而我直到嫁给萧珩，他才在为母亲请封诰命时，顺带将我捎上。

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用逗弄猫儿狗儿的语气施舍道：

「你是靠夫君我，才得到的诰命。」

话里话外无不在暗示：我所拥有的一切荣誉地位都拜他所赐。

巴不得让我给他跪地磕头，感恩戴德。

萧珩的奶娘柳嬷嬷则在一旁附和，开口闭口就是什么「诰命夫人」「当家主母」「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头娘子」。

把我夸得天花乱坠。

可这些「名头」当真的如此了不得么？

那为何萧珩让我自生自灭之时，又这般不屑：

「当初给你正室之位和掌家之权，是望你善待窈娘，侍奉婆母，替我打点好后宅。

「从手指缝里漏出些『残羹冷炙』，就是想让你当条摇尾乞怜的狗。

「偶尔仗势欺人也瞧着可爱。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越过我去，动了我想要的人。」

他扼住我的下巴，笑得轻蔑。

原来一旦家主变了心，什么「诰命夫人」「当家主母」「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头娘子」通通都不作数了。

他手指缝里露出的丁点权势，也是想收回就收回。

那副嘴脸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我的心口。

我猛地一激灵，将递出兵符的手迅速收回。

深吸气，压去鲜血淋漓的痛。

然后当着来往士卒的面举起兵符。

「兹事体大，需面见庆王殿下，还请萧将军带路。」

闻言，他蹙起眉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凌乱的发髻，湿漉漉的衣裳。

那充满审视的眼神似在说「不成体统」。

在他看来，这样的眼神足以让一个闺阁女子羞愧到无地自容。

见我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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