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清醒沉沦（3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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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去。

我等了他两天。

第二天夜里两点，他终于忍不住了。

「时向光。」

他来找我的时候，我正靠在窗边看着月亮发呆。

赵知遥缓缓走进我的房间，又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下来。

看看我，又垂头看看地面的月光。

「睡不着？」我问他。

他点点头，略长的头发跟着晃了晃。

像个流浪小狗一样。

我没再说话，只看着他那一头蓬松柔软的黑发。

想知道，这头黑发什么时候会再晃动。

而很快——比我预计的更快，赵知遥抬头了。

「时叔叔。」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称呼我。

我想我可能是上了年纪，心变软了。

所以我没逼他把后半句话说出来。

我替他说了：

「你想去，对不对。」

他讲不出话。

只攥着拳头，死死咬住下唇。

但一滴泪还是掉了下来。

泪水经过他的唇角，又在棱角分明的下颌边缘短暂停留，最后砸向地面。

「好。」

泪珠落地，我答应了他。

说服赵慎同意，花费我好一番口舌。

我们甚至大吵一架。

两人都吵得筋疲力尽时，赵慎说：

「阿光，继续吵下去没有意义。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服我，我就答应你。」

我狠狠喘了好几口气，决心豁出去。

「赵慎，你我都是过来人。

「你知道的，我最遗憾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为此付出过多大的代价。

「没有必要让赵知遥走我的老路。」

赵慎口气有少许松动，可还是试图反驳我。

我打断他，说：

「听我说完，赵慎。

「让他去看看，我会护住他——哪怕有子弹冲他来，我也会替他挡。」

这话说完，赵慎愣住了。

半晌才语气古怪地问我，有那么夸张吗？

我轻声笑笑，告诉他就是打个比方而已。

「行吧，阿光，你这么说……我反驳不了。」

赵慎被说服了。

不过依然没同意赵知遥本人直接现身。

我们能谈拢的方案，是我带着赵知遥在车里远远看几眼。

好在赵知遥也知足。

他开始有了盼头，连带着气色都健康许多。

葬礼那日，我给他全副武装。

就算坐着防弹安全车，也给他套上防弹衣。

外加四辆保镖车陪同。

到了外场后，我们没再往里开。

只是派助理从另一辆车下来，替赵知遥进去送束花。

赵知遥趴在车窗看了好久，直到捧着白色花束的助理没入人群再看不见。

他才极轻声地念叨一句：

「知节，再见。」

经此一事，赵知遥与我的关系缓和不少。

至少他会恭恭敬敬地喊我一声时叔叔。

我很满意。

于是这期限未知的「带娃生活」也显得有趣了些。

是的，我已经很久没外出露过面。

这与我平素作风完全不同，因此有人开始好奇我在做些什么。

我当然不能说，我天天都跟个老妈子似的守在赵知遥身边。

所以干脆胡诌，说老情人把私生子丢给了我。

现在正忙着当单亲爸爸。

外人自然不信。

只道是我又跑到什么风水宝地金屋藏娇去了。

风言风语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连八卦媒体都参上一脚。

这天赵知遥突然转我一条消息。

我打开一看，乐了。

居然是我本人的花边新闻。

我看得正起劲，赵知遥却跳脚了。

「这写的什么玩意儿，还有这照片？」

照片视角类似狗仔偷拍，内容是俩男人的背影。

姿势特别劲爆暧昧。

花边新闻里说那是我与新欢。

赵知遥一脸不忿，说：「这不造谣吗？

「时叔叔，我帮你告他们！」

我倚坐在沙发上欣赏这小少爷炸毛好一阵，才悠悠开口安抚：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

「这都家常便饭，我早习惯了。」

我又举起手机细看两眼：「哎，你别说，这次的用词我觉得还行——

「说我俊美无双，风流倜傥——这才是正确用词嘛。

「之前那些多过分，一个个把我讲得跟个中年秃顶老色魔一样……」

眼见赵知遥仍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一时忍不住，又嘴贱起来：

「赵知遥，你怎么还气呢？哦我知道了——

「你是觉得这新闻得把主角写成咱俩才对，是不是？

「那叔叔这就联系人家更正啊——」

「时叔叔！」赵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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