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清醒沉沦（2 /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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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护好知遥。」

我应声说没问题。

「多谢，」赵慎补充道，「这事儿先瞒着知遥，别让他知道。」

「他一个人受不了的。

「等过几天，我亲自来和他说……」

他渐渐地说不下去了。

电话里只剩下压抑的哽咽声。

良久，赵慎忽然唤我：

「阿光，你知道吗，那辆车里原本坐的该是我。」

赵知节死于车辆失控坠落山崖。

「如果是我，如果是我死了，阿光……」

后半句话，赵慎没有说出口。

我不自觉握紧手机。

最后只能闭了闭眼，轻声对他说：

「阿慎，节哀。」

经历过赵知遥上次那番孩子气般的挑衅，我原以为跟他相处会挺麻烦。

没想到还行。

他在我这住的一周，整体也算安分听话。

每天按时吃饭锻炼学习，乍一看倒有几分乖孩子的模样。

但他一开口，我就不爱听。

「时向光，我叔叔什么时候过来？」

「时向光，我的手机什么时候还给我？」

「时向光，晚上能不能不吃芹菜？」

时向光、时向光、时向光……

这兔崽子一开口就直呼我大名，从来不会尊敬地称呼我一声时叔叔。

我不死心地纠正他：

「赵知遥，叫我时叔叔。」

他开始还会反驳：

「你才大我几岁啊，就占我便宜？」

我便掰着手指给他讲道理：

「我比你大一轮知道不，我上大学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

「我是你叔叔的发小，是他同辈人，你怎么着也该叫我一声叔叔。」

道理听多了，他也不再反驳我。

转而开始敷衍。

「赵知遥，叫叔叔。」

「知道了，时向光。」

「……」

行吧，烦是烦了点。

但还算有点少年人的朝气与活力。

我看着赵知遥跳进泳池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还有三天，他叔叔赵慎就要过来了。

等赵慎过来那天……

我不敢想。

赵慎在三天后如约而至。

噩耗到来，赵知遥身上那点生气也随之消失了。

赵慎心疼不已，但他没法久留。

还有太多事情等待他去处理。

外面依然不太平，他便把赵知遥继续留在我这。

从这天起，赵知遥仿佛变了个人。

他变得很安静，不再跟我斗嘴，话越来越少。

时常一语不发地握着手机发愣。

我偷瞄过，手机里是他跟他哥的合照。

我视力还可以，眯眯眼能看清，他俩长得挺像的。

后来他不再看手机。

只是每次从洗手间出来，眼眶都是红的。

他又找我要多余的床单。

我隔了半天才发现，他把自己房间里，还有套内洗手间里的镜子全都蒙上了。

我开始怕他做些不理智的事情。

于是半夜三更偷偷开锁，溜进他房间查看。

但很尴尬。

第三天夜里就被他发现了。

「时向光，你进来做什么？」

床头灯被他啪的一声按亮。

昏黄灯光中，他脸上的水痕隐隐泛起光亮。

明明是哭鼻子的人该更不好意思。

可我好像比他更不好意思。

我支吾道：

「我……我就是怕你半夜蹬被子，着……着凉，感冒。」

更尴尬的是。

我话说完，赵知遥居然半天都不接话。

手心都尴尬到冒汗了。

我心一横，端起架子给自己找补：

「叔叔这是关心你，懂不懂？」

赵知遥还是没说话。

我觉得自己老脸丢光了。

在我天人交战要不要立刻逃出这个房间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时向光，你是怕我做傻事吧。」

他垂下眼帘，胡乱抹了把脸，复又抬眼看我：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

其实他眼里还有泪水，但他憋着一股气硬撑。

于是泪滴就将落未落地悬着。

那样的眼神我很熟悉。

心头突然就堵得慌。

我躲开他的视线，叹息道：

「赵知遥，睡觉别锁门了。

「有事随时可以叫我，几点都行。」

「知道了。」这回他应得倒很快。

我走到门边，他又叫住我：

「时向光。」

我回头看他。

他红着眼眶，朝我轻轻扯出一个笑容：

「谢谢。」

赵知节的葬礼安排在半个月后。

为了安全起见，赵慎并不同意赵知遥到场。

「媒体方面不用担心，我会安排替身到场。」

对此，赵知遥没有说不好。

实际上，他什么都没说。

但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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