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子母煞（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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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故意大声嚷叫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李奶奶家见爹关大门没再有其他举动，却没把妹妹带走。

俩家人任由她在那，没有一个去看看她的死活。

我想出门看看却被爹直接拖到屋里锁了起来，任由我怎么哭闹都不理睬。

一直等到奶奶回家后我才被放了出来。

她似乎遇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满面洋溢笑容。听到爹和爷爷说李奶奶家的事也不恼，带着些东西就和爹他们一起去了李奶奶家。

趁他们出去的间隙，我翻院墙将妹妹抱进了家里。她浑身冰凉，早已没有了呼吸。

我在槐树下挖了个小坑，将她埋了进去。

盖土时，我在她手里塞了颗糖。

那是娘去吃席时费尽心思为我抢的，我一直没舍得吃。

妹妹还这么小，应该会喜欢吃甜的吧。

奶奶他们回来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洗去手上的泥土。

他们没在意我刚刚干了什么，只以为我又调皮。

从奶奶不断咒骂的嘴里，我了解到那件事并没有被妥善处理。

只是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那就是娘的冥婚。

这是他们第一次给娘穿新衣服，是件红色的旗袍。而后，他们把发臭的娘抬进棺材。

盖棺的时候，一排乌鸦落在我家院墙上，嘶哑地叫着。

若放在往日，奶奶一定会往地下吐口吐沫，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乌鸦大骂它们不吉利。

可此时此刻，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些，就像没人在意我母亲的死一样。

「起。」

随着我爹的一声呼喊，八个壮汉将我娘的棺材抬了起来。可刚抬出门口，那有手指粗的麻绳竟断成了四部分，棺材也一下落到了地上。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毕竟棺材抬起后没到坟前就落地是很不吉利的。

看有人想打退堂鼓，我爸从屋内拿了把锤子和几枚钉子出来，一下一下钉住娘的棺木。

「臭娘们死了都不老实，劳资今天就要看看你想弄什么名堂。」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娘无助地嘶吼着，绝望地挠着棺材板。

「别敲了！」

我冲过去想将父亲推走，可就算用尽全身力气，我幼小的身体却动不了他分毫。

「爸，别敲了，你没听见娘在哭嘛！」

闻言，在场的几个人脸色瞬间变了。奶奶看情况不对冲过来捂住我的嘴，将我拉到了一边。

「别听他瞎说。小孩子不懂事，怕是看到他妈死被吓到了。」

棺材被钉死后，乌鸦尽数散去，娘的棺材再一次被抬了起来。

看着渐行渐远的棺材，我整个人也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

我发了高烧，浑身滚烫，一连几天不见好，迷迷糊糊觉得身边有个凉飕飕的东西便抱了上去，嘴里嘟囔着喊娘。

往常生病，都是娘在我身边照顾我，抱着我哼唱儿歌。

可如今，我已经没有娘了。

奶奶的一声尖叫让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睡眼朦胧瞧她时，她满脸恐慌地看向我，嘴巴张得老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向刚刚抱着的东西，竟是我娘！

她穿着那身红旗袍，眼睛瞪得像在牛背上时一样大。可我明明记得，入棺前奶奶明明将娘的眼睛缝上的。

奶奶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把我抱出了屋子，大声喊着我爹和爷爷。

爹以为家里进了贼，拿着锄头和砍刀跑进了屋里。但在看到娘后，直接吓得瘫软在地，手里的锄头都掉了。

「孩他娘我对不起你，你就看在狗蛋的份上饶了我吧！」

爹对着母亲疯狂地磕头，又忽地红着双眼伸出四根手指立在脑袋边。

「我，我发誓，每年都回去给你烧钱，保证你在下面过得好好地。只要我还活着，每年都会去的。」

「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去把王半仙找来。」

跪在地上的父亲被奶奶踢了一脚后，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屋外跑去，经过门槛的时候险些被绊倒。

此时的奶奶才想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见到爷爷的身影。

她想把我安置在西屋后去找爷爷主持大局，却没想到在西屋看到了爷爷。

他的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后仰着。脑袋仰到了两腿中间，双脚越过肩膀，搭在胸前，几乎团成一个球。眼和嘴都睁得老大，像极了那天在牛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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