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窗帘后有人（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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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八岁的我被反锁在家里。

我和往常一样，抱着大黄关灯睡觉。

直到起夜时，一向温顺的大黄对着阳台方向，突然躁动不安，来回踱步。

借着月光，我看到窗帘后明显凸起的轮廓。

正缓缓移动。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整个人瞬间清醒。

黑夜里，轻轻移动的鞋底和地板产生细微摩擦声，显得无比清晰。

随着移动，那轮廓凸起的形状也更加清晰。

那绝不可能是风吹动形成的。

那分明是……

大黄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叫。

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去。

那前一秒还在移动的轮廓，在大黄的开始吠叫后，瞬间停住了动作。

我蹲下身，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死死拽住大黄的脖圈。

全身抖了不停。

我爸出去打牌了，房门从外面挂了锁，我根本没可能跑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

我极力控制住声音里的颤抖，抱住大黄的头，捂住它的嘴巴。

「大黄，你又胡闹，快回屋去！

「乖，听话！」

我扫了一眼客厅墙壁的电子钟。

1999 年 2 月 19 日 0:05 分。

我的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我曾听老人说过，如果半夜家里进了小偷，保命第一，一定要装作什么没发现。

小偷发现家里没什么东西可以偷，自然会离开。

大黄伴我一起长大，和我心意相通，最懂我的话。

它果然停止了叫声。

几年前，那时候我们家还住在村里。

有一次院子里进了野猪。

它把我护在身后，全身都是血口子，也没后退一步。

可此刻，我却从大黄看向窗帘的眼睛里，看到了令人胆寒的恐惧。

是因为它老了，才这么害怕吗？

我忍不住又往窗帘后面看了一眼。

可那一眼，让我的呼吸几乎停滞！

我看到窗帘后，一只苍白的手。

已经伸了出来。

手里正拿着银晃晃的尖刀。

刀尖正肆无忌惮地指向了我和大黄的方向。

窗帘后面，闷闷地传出那人「桀桀」的笑声。

我意识到，那人绝不可能是小偷这么简单。

我心好慌。

因为那人的笑声，有些耳熟……

大黄开始死命地咬着我的衣服往卧室方向拖。

力气好大，我几乎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可它拖拽的方向，居然是我爸妈的主卧。

我妈走后，他就不允许我再去那个房间。

房间里，满墙的照片，每一张上面都被挖掉了一半。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抗拒。

大黄快速跳到床上，急得上蹿下跳，咬住床头固定座机的电话线。

此时，客厅方向，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嗒嗒嗒嗒嗒——」

我拨打电话的手，几乎握不住电话。

我知道，他来了……

我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大黄！」

回过头，发现身后已经空了。

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

门外传来大黄一声比一声剧烈的犬吠。

好像在提醒着我什么。

我好像回到了六岁那年，家里没有大人，一只野猪突然闯进了村子里。

它把我护在身后的门里面。

龇牙对着野猪狂吠，撕咬的那一幕场景。

我瞬间明白了大黄的用意。

眼泪无法自控地夺眶而出。

我赶紧去把门从里面反锁。

推着椅子在门后抵着。

然后再拿着座机，给我爸的小灵通打电话。

我爸正打牌在兴头上，嘈杂中，因为我的电话，语气很不耐烦。

「死丫头，你怎么还没睡！」

我哭着说：「爸！你快点回家，快来救我！！

「咱家窗帘后面藏了个人，还有刀！」

听到我的哭声，我爸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囡囡，你别慌，我赶过去还需要点时间，我先让你六爷过去看看。」

我爸说的六爷是隔壁邻居，和我家沾着亲。

平时我都叫他六爷。

听到我爸的话，我全身的血都仿佛被冰冻住了。

我尖叫着：「不要，不要叫他来！！」

我爸几乎是嘟囔着挂掉了电话，可总算答应亲自赶回来了。

我挂掉电话，还没有从刚才的歇斯底里缓和回来。

就已经听到门外不断撞击搏斗的声音。

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还有大黄特有的嘶吼狂吠，男人尖厉咒骂。

我的嘴唇被咬出了血。

紧接着，我听到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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