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明月当歌（4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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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谢世子悉数战亡。

我因故到羌国救下中奇毒的谢长霁，遇上羌人举国庆功。

远远瞧见城楼之上，身着九凤华服、受万民朝拜的羌国王后。

方知仇人在此处。

灯烛摇晃，我抱住呼延朔的劲腰，身子软软贴着他，垂泪啜泣。

「阿朔哥哥，自你下山后，我便日日思你念你，盼望能再见到你。那时我年纪尚小不懂什么喜欢，后来才知原来这就是喜欢。我寻了好久好久，才知道你是羌国君王。我想离你近一点，王宫森严，没有别的办法能到见你。」

这般重逢，到底过于精心设计，呼延朔不是傻子。

他单手扳正我的脸，如鹰隼般的锐目，隐动杀意。

「你为何成了宁康公主？又是为何要扮成宫女接近孤？孤想听真话。」

台面的胭脂盒咚声落地，我心中一紧。

打消猜疑的最好办法是主动把弱点交给他拿捏。

「不是……我不是宁康公主，如果……如果我说我杀了她，阿朔哥哥会怪我吗？」

呼延朔怔愣一瞬，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眉间的戾气消减，不知在想什么。

我轻甩衣袖，抖落一颗月牙石滚到他脚下。

幼时我视月牙石为神石，遇事便会握在手心许愿。为楼筝采药那会儿，我也送过呼延朔一颗月牙石，制成吊坠挂在他脖子上。

那时我说：「许愿即是许月，心诚必灵。哥哥的娘子一定会好的。」

这时我问：「阿朔哥哥，可还记得许愿即是许月？」

可还记得当年那个赤忱明净的小姑娘？

呼延朔握住月牙石沉吟良久，渐渐软下目光。

粗砺的指腹擦去我面上的泪痕，轻轻哄问：「乖明月，与孤说一说，为何杀她？」

我哑着嗓子怯怯发声：「我……我就是想配得上你。扮作宫女接近你，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名分，日日能见你，我便开心。没有告知真实身份，也是私心想你能认出我……」

「……那日我听到你和王后说的话，真的很伤心，我是女子，也想让我爱的人也爱我、在意我！可你心里只有王后姐姐……甚至还说要……抛弃我……」

「我趁你离开卡住了密室的门，原想离开王宫一走了之，可又不甘心，还想再试一试，我想如果我能有一个配得上你的身份与你并肩，你是不是会分一点点爱给我。我用毒药杀了真正的宁康公主，顶替了她……」

此刻我缩在他身前瑟瑟颤抖，脸上的泪水越滚越多。

应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曾救过一个扬州瘦马，从她处习得驭男手段和床笫之术。

男人征服欲极强，女子愈弱不禁风，愈使其怜惜。

「阿朔哥哥，我错了，我恶毒，不想杀她的，可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好害怕，怕被发现，一直戴着面纱谁也不敢见。你说她的鬼魂会不会回来找我报仇啊？」

风叩窗动，我惊慌失措，抱在他腰间的双手紧了又紧。

一个敌国素未谋面的和亲公主，一个爱慕自己好掌控、又有昔日救命之恩的弱女子。

权衡过后，他还是选了我，回手将我搂入怀中，「傻姑娘，别怕，这事莫要再告诉任何人了，你就是真正的宁康公主，孤的宁妃。从今往后孤护着你。」

滚烫的吻落下。

这一晚，呼延朔格外凶猛。

一夜叫了五次水。

沉夜如水，稀碎的微光隐约照见呼延朔的睡颜。

我悄然下床，叫醒侧殿的秋云，低声吩咐她早朝前往宫外传信。

呼延朔是羌国第十七任君王，自他登基后对战晟国取得第一次全胜，颇得民心，但也因过于倚重外戚，说他耽溺情爱，放纵以楼骁为首的楼氏一族在朝中独大，实在糊涂。

他置之不理，对楼氏信任始终如一。

而我想看看究竟能信任到何种程度。

昨晚折腾太狠，呼延朔今早没去上朝。

我醒来发现他还躺在身侧，故作震惊，赶紧将人催起来，为他穿戴龙袍。

「王上，您这头一次宿在永安宫就不去上朝，妾怕是要被朝廷骂狐媚惑主了！」

他覆住我环在腰间整理玉带的手，捏起我的下巴，眼含笑意：「小妖精，你不是吗？孤继位十余年来也是第一回尝到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滋味。」

暧昧气息在屋内蔓延，就在呼延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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