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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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棠看着手中裁断的衣袖哽咽道：“小知，我们可是年少情意。我一时鬼迷心窍……战场上听闻你出事，我顿时就乱了。比知道蒋修玉被俘的时候难受的多。我才知道我心里最在乎的人，是你！我知道你还恨我，可既然你能为我不顾生死去战场，为何不能原谅我一次？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别嫁人，好不好？”

我看了看远山的太阳，口气无喜无悲，“沈初棠，前尘旧怨就此一笔勾销。我去战场，与你无关。那是我自小的理想，也是为父报仇。”

“沈初棠，可是如今的你，真让我恶心！”

回府后，晚饭都吃不下。

蒋修玉又在外面大闹求见。

她开门见山，“顾知，我知道你还喜欢沈初棠。你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想毁了我。我告诉你，就算他现在嫌弃我，可是我还是他的妻，永远都是。”

“平妻！”我抬眼看了看半边脸毁了的蒋修玉，“平妻，就是妾。”

她袖笼一翻，匕首寒光凛凛，直接朝我刺来。

我不慌不忙的稍稍闪身，手中的茶盏朝着她的腿弯处一扔。“噗通”，她应声跪地。

索性跪坐在地上哭骂，“顾知，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勾引我夫君，还让他不碰我。他为你守身如玉有何用？他连你都没得到过！哈哈……难道他要断子绝孙吗？”

“掌嘴！扔出去。”

第二天，我派管家把蒋修玉刺杀我的匕首送回了沈府。

听闻，又是一场大闹。

外面都传沈府完了……

隔天，沈老夫人跑到我门前跪哭，“小织，我们沈府不能没有你。这些年，你在沈府，我一向拿你当亲生孙女般疼爱。棠儿不在家，都是祖母陪你。难道你忘了吗？回来吧！别跟棠儿置气了……眼看沈府不行了，你就要弃了我们吗?”

当初的逼迫和侮辱，都被她轻飘飘的“置气”带过了。在她的形容下，我成了拜高踩低之人。

清官难断家务事，看热闹的百姓不明就里，指指点点。

我心里明白，这大概就是沈家希望看到的。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懒的再辩。

可有人能治她。

萧闲办差回来，手段干脆。直接派了侍卫把老太太塞进轿子里就抬回了沈府。还交代，只要来闹，就绑了送回去。

当天就有告示贴出来，讲明我和沈府的前因后果。榜文最后把萧闲对我的情谊写的明目张胆、赤城热烈。

这下好了。我们成了京中茶馆酒肆的话题。沈府成了众矢之的。

堂堂王爷，一向冷淡疏离。高调起来，竟什么也不避讳了。

红烛锦被，我第二次坐在喜房里，才明白欢喜的悸动是多么紧张。

萧闲不许闹洞房。在喜宴上敬了三杯酒。皇上、众将士、还有一杯撒在地上，是给所有守护疆土的忠魂。

大家都笑他急着洞房。他承认，“这一天，我等了十年。”

他的唇欺上来的时候，我问他，“你不介意我嫁过？”

“我只在乎你以后都是我的。”

他的温柔缱绻和生涩都让我情动。我抓着身下的喜被，连脚趾都红透。

我的低吟迎合着他的粗喘，在喜床上落下点点红梅。

他从身后抱着我。

“得知你大婚，我在边塞吹了一夜的冷风。觉得心里空空的。”

“得知你和离，我却正在战场胶着，我知道那时候你一定很艰难，可我无能为力！我只能求老天，把所有的伤害都降在我身上。”

我眼睛涩的疼，轻轻一闭，泪就溢出眼眶。

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爹娘泉下有知，该安心了。

可我的幸福，注定不易。

三个月后，萧闲去边塞巡视，我才发现怀孕了。

本想足不出户，可正赶上娘亲忌日。我便带了车夫和侍女轻车简行，打算速去速回。

在寒月山脚下，遇到了很多难民正向京都去。

这种时候不能分钱舍粮，因为一旦难民哄抢，我们会很危险。

我命车夫加速通过。错开他们的时候，却发现这些难民中很多人小腿粗壮，后背挺直。这是行伍之人最大的特征。

我悄悄跟上去，他们在一处破败的古寺落了脚。有男子从庙里拎出了几桶东西扬在寺外，然后，有人朝上面扔了个东西。

我反映过来——是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