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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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次派蒋修玉上战场，她会死。没想到，羌戎人只辱不杀。她捡了一条命应该庆幸。”

我推开沈初棠，出了大帐。声嘶力竭的哀嚎在身后炸开！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

也不知道沈初棠是哭他自己，还是哭他夫人。

收复慕天城是大周几十年的心愿。

金銮殿上，萧闲获封“南安王”。而我也升为三品云麾将军，掌管京城防卫。

庆功宴上，一片欢声笑语，只有萧闲端坐在上首喝闷酒。

除了皇上向他举杯，他仰头饮尽。其他人谁也不敢触这个铁帽子王爷的霉头。

窃窃私语中，很多是说我的，我听得到。

“顾将军哪里都好，就是让沈家耽误了。怎么说也算二嫁妇。”

“这么好的年纪，可惜了。一般人家也不敢娶，配不上啊！”

……

我坐在萧闲的斜对面，他的目光就那么明目张胆的盯着我看。

我不在乎留言，可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起身告退。

“你可愿嫁我？”

这一声音量不大。可是在人声鼎沸的大殿上，如同钟磬，瞬间万人瞩目。

我咽了咽口水，敛下眼眸往外走。

“本王愿意用任何代价。富贵，王位，只求和你相守。”

我脚步未停……

“顾知，三年前我就该说这些话了。”

我顿住，眼泪顺着纤弱的下巴流进衣领里，我没擦。

“年少时你说，你想要的是最平凡的幸福。而我的身份，注定身不由己。那时候我想，如果我马革裹尸,舍不得你守寡。可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这天下之大，我萧闲敢说一句，我最爱你！赴汤蹈火、粉身碎骨都不变。”

“哪怕，我寿数不终；哪怕，我长居塞外。这一次，我都想把你留在身边。”

我慢慢转身……儿时，那个老成的少年和眼前一身战功的男人重合。记忆里，他摸着我的头说：“知儿，以后我来守边塞。守护一个安稳的天下。”

原来，那时候的他是这样想的啊！他守的又何尝不是我的安稳！

还好，一切还不晚。

我和萧闲的大婚是宫里筹备。我在府中待嫁，人来人往，闲话倒是听了不少。

沈初棠私自违抗命令，撤了职位。至于蒋修玉，只是兵部简单发了个官方通告，“不宜为将”四个字，就结束了她的仕途。所有兵部的册子上都删掉了有关她的内容。就像从来没有她这个人一样。

听闻大军凯旋那日，沈府张灯结彩，沈老夫人带领沈府上下百十口在府外一直站到晚上，两顶小轿才从角门抬进府。

然后，整个沈府就关紧大门，闭门谢客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听闻蒋修玉如今在沈府跟疯了一样。每日里就是打骂下人、摔盆砸碗。

沈初棠日夜不归。

沈府老夫人被气的差点一命呜呼。

沈夫人也哭天抢地，“到底做了什么孽啊！娶这么个丧门星。”

“现在沈府上下都记起了你的好，晚了！他们真是活该！”

我听到这些，内心已经毫无波澜了。

万万没想到，沈初棠和蒋修玉还会来找我。只是两个人不是一起来的。

沈初棠堵在我去南音寺上香的殿外。

月余不见，他养好了背伤，肉眼可见的憔悴不堪，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将军了。

“小知，我……我错了。你能否在给我次机会！”

我惊的笑出来，“沈公子说什么梦话呢？蒋姑娘可是你一心所求来的。怎么得到的，你都弃之敝履呢？”

看我要走，他一把扯住我袖子，我抬手直接撕断衣袖。

“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