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有凤栖山河（3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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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则美矣、千篇一律。

逍遥王虽是个南蛮子，却实在夺目，教人过目难忘。

我脑海中却总想起他血染盔甲，提刀逼宫的修罗模样。

若真落入那时的贺兰泽野手中，只怕才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04

摇了摇头，强令自己压下那血腥梦魇般的一幕幕。

虽说避过了盂兰节当神女这一桩，可一切还远未结束。如今府上在父亲布施安排下忙进忙出，为的是我的及笄宴。

如今已有流水般的贺礼陆陆续续送到我面前，这是林侍郎家小公子送来的国师亲笔所提侍女团扇，这是何太尉献彩绣坊十年得一匹的织锦，这玉如意倒不新奇，只是玉如羊脂触手生温，是再难见到的好料子……

昔日我乱了阵脚，只觉得这些个俗物再无用不过了，命都保不住谁还穿金戴银？

但如今不同，我悄悄招来朱雀：「去和管事李嫂子说，这批东西且不急着入库房。除却那几件最贵重的交给父亲，其余的……你替我折了银子来。」

朱雀轻轻「啊」了一声：「这都是有市无价的东西，小姐又不短日常供奉……」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乱世骤然挟裹，那时候的珍稀珠宝，才是真的一文不值。

只令她悄不做声地将事办下去。

未承想，及笄礼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精彩。

我性子随和，皇亲贵胄也好、白丁一身也罢，皆能攀谈如流。在上京的几大家族中落了个没什么用的贤名。

彼时及笄宴，父亲给满京的名门下帖，设宴云霄楼，豪奢气派。

我知道，他并不为旁人，他在等太子。

太子萧睿也真的来了，然而并非孤身前来——

他带着沈倾卿。

我穿一身比翼鸟流彩暗花朱锦长裙，料子是皇后着人赏的，其意不言而喻。

不料沈倾卿也穿了一身海棠红，珠翠满头，描眉点唇，竟然比我这个正主还有心要出挑。

我瞧着二人十指紧扣，忽然便觉得，往日皆不值。

虽然经历的是穿书人不是我，但都是大好年华的姑娘。

也曾想过与太子共白首，也是真真切切捧了一颗心入他家宫门的。

最终却无一例外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

原来帝王家，移情原是那样轻易。

眼神不觉便一寸一寸冷了下来。

「太子殿下千秋。」

「温小姐不必多礼，今日以你为大。」萧睿口中虽这么说着，眉宇之间却无半分笑意，甚至……依稀可见三分敷衍不耐。

他大约是忘记了，自己如何加冠之年便得立储君。

「贺礼是本宫亲制的点心，说来还是卿儿手把手教的。」

我抬首，正撞入沈倾卿笑盈盈的一双眼中。

这才知道她为何要巴巴地随着太子前来赴宴了。

是赤裸而锋芒毕露的挑衅。

「是我来迟了，可还有一口酒吃？」

身后忽然传来煞神的声音，一片行礼声中，贺兰泽野身后的下人浩浩荡荡地抬了两个礼箱：「本王俗气，不懂那些个附庸文雅的物件，这些皆是金银珠钗、明珠啊翠玉啊，你自己挑拣吧。」

无论过往罅隙，只在此刻，我忽然觉得贺兰泽野挺顺眼的。

也许是被金银首饰的光芒衬托的吧？

嗯，一定是。

男人说完一偏头，像是才注意到似的：「太子殿下亲临，怎么只带个宫女来？」

沈倾卿面容僵了瞬息。

又见他顺手挑开托盘上的绢子，拈了块点心丢到嘴里：

「云霄楼的厨子几时成了这样，可惜了。」

这下萧睿的脸也青了。

我强按笑意，一面轻斥：「逍遥王误会，这可是太子殿下的手艺。」

「啊？」贺兰泽野又拿了块，掰了一半给我，「那我细品品。」

他举止自然、一气呵成，我倒是不好拒绝。

「细品来……也不怎么样。」

不知道我还能忍笑多久，身后的朱雀已经快绷不住了。

好容易宾主落座，贺兰泽野似乎没打算再作妖，只择了临窗见湖的清静一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少不得又要行令作词。

这本是我专长，只是轮到萧睿时，沈倾卿忽然代之，洋洋洒洒出口成章，倒是惊了在座不少文人。

便纵有再多不满，也得承认，沈倾卿的确有才气，至少诗词造诣绝不逊色当世大家。

我敛目垂睫。

「偏她掐尖要强，」旁边是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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