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中秋诡月（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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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头留些吃的。

为了不伤赵老头的自尊，她还在赵老头走得远远的才收起碗筷。

唏嘘地叹了一口气。

渐渐地赵老头也不再来了，整日待在村西无人住的小土房中。

村中也无人在意一个疯子，许久不见赵老头，大家还以为他死在别处了。

我沉默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

「阿公，我娘他们……」

赵老头从怀中，摸了一支烟点上。

「他们都成了怪物。」

「阿公，你能看见他们？你没疯？」

赵老头点点头。

我抓住赵老头的衣角，眼神祈求。

「那我娘他们还有救？」

赵老头摸了摸我的头，良久才说话。

「伢子，以后这个村子，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赵老头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点了支旱烟抽着。

06

天刚刚亮，赵老头就催促着赶路。

这是我第一次出村子，出村的路很长，我们走了很久。

赵家村鲜少有人出过村。

听爹娘说咱村子穷，出去的人，也没人愿意回来。

那些去了县城的人，真的再也没有回来。

我站在山脊上，看着远处的成堆的沙子，那是我的从未见过的风景。

风裹挟着地上的沙砾吹到我的脸上，刮得我生疼。

我指向那片沙漠，问赵老头那是哪里。

「那是这个世界的边界。」

「边界？」我有些不解。

赵老头带着我走向那里，太阳晒得人生疼。

「这个世界都是虚幻的，我们就像被豢养的金丝雀。」

我摸向半空中，强烈的阻隔感将我的手弹开。

「那些走出赵家村的人呢？他们都……所以你没有疯，那个嫦娥仙子是怪物吗？」

赵老头点点头。

「那些人要放弃这个世界了，他们派了怪物来清剿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赵阿公，我们怎么办？」

「既然那些怪物能进来，那这个世界就必定有出口。伢子，只要我们顺着这个边界找总会找到。」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和阿公开始一点一点地摸索这个巨大的牢笼。

我扒开森林的下的泥土，下面埋藏的是一条条红蓝色的线。

破开这些不同长短的线，里面是一节节的铜丝，甚至还有银子做的线。

我问赵阿公这是什么，赵阿公也不知道。

日子过得很平静，赵家村的怪物也没有再来。

平静得我都几乎快要忘记，我是在逃亡的路上。

我看着天上的圆月，我知道又到了中秋。

我的内心惴惴不安，就是去年的中秋我所有的生活都变了。

我睡不着，越是靠近子时，我的心跳动得越快。

滴答，滴答。

我的心脏猛然骤缩。

07

迎着月光，我又看见了那个号称嫦娥仙子的怪物。

她的身子比去年更加臃肿了，她的腕足足足有山上的一棵树粗。

「小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呀？不是说好了今年，本座来接你到月宫享福，怎么不听话呢？」

那嫦娥仙子挥动着触手向我招手。

那触手上的眼睛像是一只只蛊虫，一动不动地盯着未来的宿主。

「你别怕，你们的父母，赵家村的所有人都会和你团聚。」

怪物的后背开始蠕动拉扯，伴随着嘶吼声，像是有什么困在里面。

怪物后背的皮肤不断拉扯，竟是透出一张张人脸来。

眼睛聚焦，我终于看清了，那是阿娘。

阿娘的脸转了过来，冲着我大喊。

「小草，快跑。」

我转过身躯，想喊上赵阿公。

却看着原本身后的稻草上没了人影。

怪物的脖颈快速延伸，直至我的身后，在我耳畔轻轻说着。

「你是在找他吗？」

赵阿公的身子，猛然被扔下，摔到地上。他呛出一口血。

赵阿公握住我的手。

「小草，你快跑。我来拖住这个怪物。」

我拉起赵阿公就要走。

我胸口猛然一疼，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我低头看着胸口，血不断从胸口处向外蔓延。

「小草，我知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阿公老了，不想死，你就成全阿公吧。」

我的身子沉浸在被人背叛的痛苦之中。

「所以阿公之前都是骗我的。」

赵阿公抓起我的头发，脸上不复之前的慈爱，只有贪婪和胜利者的姿态。

「都怪你太蠢了，这么愿意相信人。嫦娥仙子说了，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出去。」

说着赵阿公举起手中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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