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中秋诡月（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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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已经没有几日可活了。

现在的他，已经称不上人了。

他的每一寸皮肤下，蜿蜒浮起的是一根根血管。

血管里的生物似是要破壁而出，他的脸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像极了一具几近腐化的尸体。

与赵二虎一同飞升的还有隔壁婶子的女儿。

她说仙子承诺，自己若是在天界生下孩子，这俩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仙人。不必受凡人修炼之苦。

「嫦娥仙子」回仙界那日，特地来了我家寻我。

问我是否愿意追随于她，我看着她的数只触手只觉得胆寒。

我拒绝了。

对我的话，她也不感到意外。

她面上平静，说着明年中秋，她会再来村子。希望那时我再回答她是否愿意。

说完又留下一个腐肉做的月饼。

待仙子走后，父亲一把抢过这个月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他的脸上是异常地满足，他像是在品尝世间难得的美味。

腐肉中掺杂的绿色粘稠汁液，从他的嘴里流出。

待嫦娥仙子走后，村子平静下来，像是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除了能在村里人的嘴里听到只言片语，平日里连半分痕迹也寻不着。

渐渐地人也鲜少提及那位嫦娥仙子。

我也开始疑惑当初的那些事，是否是真实发生的。

好景不长。

那些曾经向仙女求药的人家，怪事也越发地多了起来。

我的父亲的行为也越发地异常。

直到月圆那天晚上，院中的鸡窝传来异响。

我猫着腰，想要叫醒母亲。

母亲就像是被人施了迷咒一般，无论我如何喊叫，她都沉沉睡着。

我将手探往母亲的鼻息下，还有呼吸，我猛得松了口气。

屋外的动静越发大，原本鸡群的叫声，也消失不见。

我害怕，却只敢待在屋里，半寸也不敢移动。

门吱呀一生被推开，月光透过云层照了下来。

「小草，小草，你饿不饿。爹给端了好吃的。」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父亲的脸，他也成了怪物。

一只几十只腕足的生物，从他的后脑勺爬出，盖在他的脸上。

他的手已然腐烂，他手中的鸡一动不动，温热的血滴在地上，浮起一阵阵血腥味。

他冲着我阴测测笑着。

「小草，过来呀，到爹这里来。」

我尖叫出声。

05

在寂静的夜中，我的叫声显得格外的大。

引来了村里的人，他们点燃的火把将我家照亮，也将他们的脸庞照亮。

月夜里，我不仅看清楚了父亲的脸，我也看清楚了他们的脸。

他们都成了怪物。

身后沉睡已久的母亲醒来，她从我的身后一把将我架住。

我极力摆脱，却动弹不得，母亲在我的耳边低语。

「小草你别怕，马上你就可以和我们变得一样了。」

所以之前的平静都是她们麻痹我的手段，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刘寡妇的丈夫，那个山羊头的怪物从人群中走出。

他手中的托盘正放着那腐肉月饼。

羊头怪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不断蛊惑。

「吃下吧，吃下吧。」

我摇着头，不断挣扎。

「不要，不要。你们都是怪物，我求求你们放过我。」

我哀求着母亲，祈求唤醒她心中的点滴母爱。

换来的是母亲将我抓得更紧，我绝望地闭上双眼。

「住手。」

众人循着这声音看了过去。

是那个疯了的守村人，赵老头。

他生生用斧头，砍出一条血路。

那些怪物瘫倒在地上发出惨叫，身上的触手被一只只斩断。

地上断落的触手不断扭曲蜷缩，触手上的眼睛还在不停地眨着眼。

赵老头就这样揪着我的衣服，将我带离。

不知走了多远，赵老头才堪堪停下。

我开始仔细打量着这赵老头，在脑海中不断搜寻着关于他的记忆。

赵老头年轻的时候，不仅不是疯子，还是我们村里最有学问的人。

大家都以为赵老头以后，能到京城做大官。

直到有一日他进了山，再出来就成了村里人说的疯疯癫癫的样子。

他逢人便说「他们都是怪物，这是一场诺大的谎言，没人能逃得出去。」

村里没人在意，都当他是进山遇到野兽，受了惊。

没人听他的话，村里的孩子有些听了大人的话，还会拿着石头远远地砸过去。

我娘是个心善的，会认真地听完赵老头的话。

在墙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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