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节 婴尸油（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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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唐门赵富贵看到了唐家院子全是婴孩小鬼。

赵富贵举着火把，满宅子追着婴孩跑。

婴孩太多了，赵富贵不断地往前扔火把，却依旧消不灭。

第二日黎明，唐宅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

唐家上下除了追着婴孩跑出门的赵富贵，无一人生。

我叫左周云，是梧州乐清城新上任的刑理司。

梧州地处大周之东，州城牧野，东临潍海，西接群山，与金州依山接壤，南隔澜海与涠洲相望。

乐清城虽地处偏僻，但好在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

新官上任，还来不及烧三把火，梧州府长官便派我清唐门失火一案。

唐门是梧州乐清城的大户，早年间靠自家的商户发家，如今产业遍布整个梧州。

如此繁盛的唐家，却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无一人被救出。

上任的刑理司因着急卸位，告老还乡，不想接手此案。

如今，此案案犯早已找到，上任司官也早已因病还乡，我这新上任的司官只得接替他，完成剩下的案子。

我翻看着卷宗，新墨尚有余香。

【大周五十一年六月初六丑时，唐家忽起大火，浓烟蔽日，火光冲天。吾等携人取水救人灭火，火势难灭，然遇水更旺，吾等无法进内救人，亦无一人出。东方吐白，火势见小，吾等身披火衣进内，却救不出一人，唐门之内，皆是熟肉之味，吾等唤人搬出数具焦尸。】

之后，户籍司和仵作仔细核对人数，却意外地发现少了一人，是唐家喂马的赵叔。

城外的乱葬岗燃起了大火，刑理司的人赶到的时候，看着举着火把的赵富贵点了一整座山岗。

整个人疯疯癫癫，嘴里念念有词。

「我要烧死你们，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我亲自下地牢提审赵富贵。

赵富贵是赵家第三代在唐家喂马的奴仆，他有一个妻子，名唤王秀云，是府内的乳娘，专门为唐家新出生的千金喂奶。

我看着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赵富贵，满身的炭灰，整个人被五花大绑，眼神空洞，身子颤抖不安。

「他这是怎么了？」

我询问一旁的狱司。

「大人，他从一进来就这样了，整个人神神叨叨，趁我们不注意，夺了狱管身上的刀，到处乱砍，我们这才把他整个人都绑起来。」

我走近赵富贵的身边，他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碳熏味，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我凑过去仔细一听。

「别来找我，别来找我，爹对不起你。」

我忽然想起赵富贵的户籍上曾写自己有一个孩子，不过已经早亡了，凑巧的是，他的孩子就是在去年六月初六那天晚上走的。

看着早已疯疯癫癫的赵富贵，刑理司有些官员推测，怕是赵富贵看到了婴孩小鬼回魂，怕被索命，才拿着火把一把火烧了整个唐门。

虽然大周鬼神之道多如牛毛，民间流传也源远流长，我却心无所信，仔仔细细地分析着这案子中的疑点。

唐宅算得上乐清城内数一数二大的宅子，就凭赵富贵一人，想要烧毁整个宅子，那真的得费些力气。

户籍上只记载道赵富贵之子丧于疾病，为何赵富贵如此恐惧，恐惧到怕要被索命的地步。

其三，就算整个唐宅都烧起来了，也不至于到了一百多人怎么扑都扑不灭的地步。

这些都并非一个婴孩小鬼索命能解释得通的。

我对着一旁的刑理司副司谢允道。

「谢大人，我要去唐门看看。」

我们到时，正午阳高照，光芒刺目的阳光照射着满是碳木的唐宅，还能闻得出，这当是上好的楠木。

谢允领着我向内走，几只正吃着腐肉的乌鸦飞起。

我们转了整个唐宅，占地确实极大，一把火想要烧得干净，确实困难。

「谢大人，你说把这么大的宅子烧干净，得用多少火把？」

我揣着下颌思索，谢允环顾了四周。

「至少足足五车。」

我会心一笑。

「除非是赵富贵点了鬼火，不然他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也烧不尽这么大的宅子。」

「左大人的意思是，真凶不一定是一个人？」

谢允的脑瓜是转得快的，递话递得也极准。

「真凶也不一定是赵富贵。」

我继续深入，去往赵富贵的住所处。

马厩旁的两间茅草屋如今只剩下了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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