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 雌蚊借宿（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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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喊起来。
是李翠想吃糖。
「贱妮！他奶奶的，家里的白糖呢？」
爸提着裤子，手里拿着空掉的糖罐，不等我说话，就砸在我头上。
「是不是你嘴馋，给老子偷吃了！赔钱货一个，要不是看你能做点活儿，早掐死了！」
我爸力气一点不小。
罐子碎了，我满头满脸的血。
我爸觉得不够解气，一口黄痰吐我身上。
「给老子借糖去！
「借不到，老子今晚上就打死你！」
我捂着头，一瘸一拐走出家门。
抬眼就看到不少村人带着孙子孙女正看热闹。
我爸嗓门不小，他们肯定听到我要借糖的事了。
我兜起上衣下摆，露出讨好的笑。
刚靠近两步，村人就像躲瘟疫一样回了家，院门摔得哐哐响。
我感觉头更疼了。
好不容易走到最近那户邻居门口。
还没开口，就被对方堵了回来。
「贱妮，你爹是个啥德行，不用俺们多说。
「他上次喝醉踩坏我一亩地的事，还没把钱赔我们呢！
「而且我家小孙子最喜欢吃糖包，借不了你，去别家问问吧啊。」
我还记得，她家小孙子生下来就没气。
还是妈妈救活的。
村里老人、小孩平时有个头疼脑热，妈妈没少帮忙。
可她想带我逃跑时，却被村人一次又一次抓住。
妈妈死得不光彩，他们在背后嚼舌根就算了，还总在爸爸面前添油加醋。
以至于爸爸越来越烦我。
这一点白糖，对他们来说，只是几个糖三角。
却关乎着我的性命。
但他们不在乎我的贱命。
我走到村口，又绕到村尾。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快流干了。
心口越来越凉。
最后倒在寡居的李奶奶家门口。
她心善，把我扶进屋，包了伤口后，还把糖连带罐子都给了我。
「小妮啊，你是个命苦的，唉……」
我恢复了点力气后，谢过李奶奶，表示以后一定偿还。
到家以后，爸还嫌弃我腿脚慢。
他献宝似的将糖罐放在李翠面前。
我才知道李翠不吃饭菜，只吃糖。
昏暗的灯光中，我好像又看到她变出细长的嘴，伸进罐子，大快朵颐。
嗡嗡嗡，嗡嗡嗡。
我的耳朵不怎么疼了，杂音却越来越重。
是因为天气热，蚊子都出来了吗？
我收拾碗筷时，爸爸就躺在李翠的肚子上。
李翠的肚子更大了，大到我爸能当床一样陷进去。
灯光从侧面穿透，那肚皮变得相当透明。
里面只能看见红色流动的血液，哪里有孩子？
我爸从前胖得脸黑红黑红，现在气色特别差。
这肯定是因为李翠。
可经过之前的教训后，我什么都不敢说。
低着头端着碗，在李翠的注视下快步离开。
过了两天，李翠又要吃白糖。
爸爸还逼我去借，李奶奶家的已经全给了我，我只能再找村人问一遍。
现在村里都知道，我爸把借宿的孕妇留下当婆娘了。
他们当着我的面，一会儿嘲笑我爸喜当爹，一会儿又忧心忡忡。
「我看到那女的，就发慌，她身上指不定有啥问题。」
「谁说不是呢，长得是俊，但皮笑肉不笑的，跟纸扎人一样，瘆得慌。」
「我昨天看见有根，脸都白了。贱妮，没准这孕妇克你爸，你去跟你爸说赶紧把人送走。」
我唯唯诺诺应下，生怕他们回头又跟我爸说坏话。
反正只是带话，应该没事吧？
这也是为了我爸好啊。
哪知我爸听完，暴怒。
把桌子掀了，拽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
我疼得挣扎，抽搐，也于事无补。
最后还是李翠出声救了我。
我爸的力气倒是一点没小，因为激动头脸充血，看起来十分可怕。
「村里人不愿意借，你就去找刘龙、张庆、王二柱借！
「不管他们有什么条件，你都得给老子答应！」
这个村里，除了爸爸，我最怕的就是王二柱这几个村赖子。
我妈还活着时，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没少被他们骚扰。
后来她大着肚子死在了废水沟里。
村里人都说是妈妈自己不检点，孕期还乱跑偷汉子。
可我知道，是这几个村赖子干的。
我亲眼看见的。
他们扯了妈妈的衣服。
打她。
强迫她。
我却躲在灌木丛里，一声都不敢吭。
直到男人笑声远去，妈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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