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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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裴府的待客之道吗？」

我神色冷了下来，从床上一翻便要出去会会这个公主。

看来她是不喜欢毒蛇，那就让她挨个尝尝我养的五毒宝贝们。

阿芷制止了我，温和的声音远远传出去。

「别打了，请九公主进来。」

我愣了愣，叫道：「阿姐……」

九公主来时一眼便瞧见了阿芷，眼里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她走了几步，裙摆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九公主今日穿了一身西域服饰，看上去华贵艳丽，但露出的地方不少，尤其是脖颈和胸口，上面还有点点红痕。

她笑盈盈地看着我阿姐，手抚上胸口，「裴郎近日专注教本宫骑射，可曾冷落了你？」

阿芷不曾接话，她一拳打到棉花上，气得喊了声「大胆！」

随即九公主眼珠子一转，又说道：「裴郎技术不错，只可惜夫人如今这模样怕是没福气享受了，不如自请下堂，对你们都好？」

我一个健步冲上去，跳起来给了她一巴掌，护在我阿姐身前，恶狠狠地瞪着她。

「臭不要脸的贱人，你们宫里的人都穿这点布料吗？花楼里的姐姐都比你穿得多！」

九公主捂着脸怒吼，偏偏不敢冲上来。

她知道，兄长只剩我一个亲人，不愿轻易得罪我。

我正想继续骂她，身后却传来我阿姐的声音。

「好，明日我便同夫君和离。」

5

兄长回来时，听见的便是这句话。

他怔怔地站在门口，眼眶一点点红了。

阿芷别过头，不再看他。

只是决绝道：「和离书明日递上，扰了郎君的亲事，阿芷即便是死都不会安心，何况公主金枝玉叶，怎能做小？」

兄长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什么都没说，却揽了九公主的肩膀。

九公主惊喜地看着面前冷峻的男人，愈发喜悦。

「既然这样，裴郎你先处理好家中的事，这几日便不必来宫中了。今日本宫累了，你送我回去吧！」

兄长攥了攥拳，笑着答：「好。」

我一路偷偷跟着他们，直到九公主挽着兄长的手臂，走到偏僻处。

兄长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温柔了下来，高大的身躯几乎把公主罩了起来，看得公主越发痴迷。

「裴郎，你何时来娶我？不如就下个月如何，我回去同父皇说。」

她连本宫都不称了，而是一副小女儿姿态依偎在兄长怀里。

我注意到兄长努力压下皱起的眉头和微微抿起的嘴角。

他叹了口气，「鸿胪寺看着是个肥差，说出去配公主还是差了点，况且臣刚刚和离，便要再娶公主，传出去对公主名声有碍。」

九公主不耐烦了，眼底涌上怀疑。

「名声有碍，你整日便这一句话，本宫日日与你相伴，传出去不是更于名声有碍？你到底是在乎本宫的名声，还是不想娶本宫？」

她到底是宫里的人，即便备受宠爱，也见过许多腌臜事。

兄长冷着脸松开揽着公主的手，从身后侍卫剑鞘里抽出一剑，对准自己的手臂。

「九公主自然不信臣，臣也只能以死明志，往日种种臣无话可说，既如此，臣也只能黄泉路上再向公主请罪。」

说完，他便作势朝自己挥去。

九公主赶紧扑上来打掉兄长手中的剑，抱着他哭。

「裴郎，你明知我爱你入骨，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不就是名声吗？我去求父皇，定让你风光迎娶我。」

她擦干眼角的泪，坚定地看着兄长。

九公主和兄长的身影渐渐远去，我转头回了阿芷房中。

一进屋，阿芷静静地在床上，听着婢女讲兄长为她寻来的话本子，津津有味的模样看得我一愣。

我迈着小步过去，清脆地喊了声「阿姐。」

阿芷转头瞧我，眼里无悲无喜。

我不免有些紧张。

「阿姐，你在生兄长的气吗？他只是……」

阿芷柔柔地打断我，湿了眼眶，「没有，阿姐只是觉得，人活在这世上，是真真的难。」

我爬上阿芷的床，像从前一般依偎在她身边。

兄长送完九公主后便跪在阿芷门外，我起夜时瞧见了他。

月色下，兄长面色煞白，目光阴沉，像是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6

兄长跪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我蹲在他身边。

「兄长，你走吧，阿姐不会怪你的。」

兄长凄然地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目光却落在阿芷的门上。

「兄长知道，她总是这般替旁人着想……可是宁宁，兄长怪自己，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无权无势却想活得像个人，从前是兄长贪心了。」

兄长跪了一夜，眼里布满红色的细纹，胡茬渐起，却依旧难掩身上的肃杀之气。

我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是抱了抱他。

临走时，我留给他一只毒蝎子作伴。

有些不舍，但谁让他是我兄长呢。

九公主的速度出奇得快，她一大早便去了陛下那里，不知说了什么，被陛下赶了出来。

随后她倔强地跪在门外，说什么也不走。

兄长同周副将谈起这事，他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淡淡说陛下毕竟是皇帝，朝令夕改这事已经是犯了大忌。

若不是九公主受宠，兄长连鸿胪寺的差事都拿不到。

周副将皱起眉头，问兄长那这事又当如何，真能官复原职吗？

我才知道，原来兄长还想回去带兵。

那日兄长殿前拒婚，失了皇家颜面，被罢免官职。

他回来时笑嘻嘻地同我和阿芷说，日后能多陪陪我们，我还窃喜以后兄长就不会受伤了。

我们可以回到裴家村，把以前的家重新建起来。

兄长，阿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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